高玉湘远远看着李达康、刘湄行来,当即拉了薛蕴跑过去,向二位长辈问安。
刘湄见到薛蕴,甚是欢喜,握住薛蕴的小手走了一路。
薛华麟立在门口,望着渐行渐近的李家众人,竟没来由的轻声叹息道:“真是羡慕大姊姊。”
小九在旁听得惊奇,拿眼偷瞄薛华麟一眼,小心翼翼道:“五郎的外祖父不也挺好吗?每次五郎你回去,他对你都是十分宠爱。”
薛华麟听毕,笑了笑未答言,眸中却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小九以为薛华麟不悦,便没敢再多语。
戴熙和李瑾晟带着李家众姊妹陪同李达康、刘湄行到了大门口后,便向二老辞行。
李达康颔首道:“趁此日头还未起,早些启程吧!”
戴熙忙应了声“是”,拿眼看向李瑾晟。
李瑾晟见戴熙望着自己,立即会意的招呼众姊妹上车启程。
“彩儿,且等一等。”
众人闻言,当即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刘湄。
“你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这事儿。”刘湄朝李瑾彩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去,从贴身家仆手中接过一红色锦缎封盒递给李瑾彩道:“祖母年迈,无法与祖父亲临你的大婚现场,今日你要归去,祖母便赠你一物。你看看,可合你心意?”
李瑾彩闻言,忙打开封盒,但见巴掌大的一只镶金碧翠玉葫芦静静躺在红绸中。李瑾彩满脸震惊的望着那只玉葫芦,片刻后才回神看向刘湄,迟疑道:“祖母,这实在太贵重了!”
“这葫芦有什么来历吗?”薛蕴在旁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李瑾晟低声应道:“这只葫芦叫做百福熙和玉葫芦。”
“这名字取得太讲究了吧!”薛蕴含笑道:“不就是只玉石雕琢的葫芦吗?”
李瑾晟又道:“这只玉葫芦是贵妃娘娘亲赐。”
“难道是当今陛下十分宠爱的那位?”薛蕴问道。那位贵妃娘娘在蜀都皇城中十分得皇帝陛下宠爱,哪怕皇后娘娘也差了些许,而且论起美貌来,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李瑾晟听毕,微微颔首以示薛蕴所言正是,随后回眸看向刘湄。
刘湄望着李瑾彩慈爱笑道:“你是我李家府上的长女,这份礼,你受得起。”
李瑾彩将红色锦缎封盒交给贴身侍女云签,叮嘱云签“好生收了”。云签忙应了声“是”,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红色锦缎封盒抱在怀中。
“祖父、祖母,孙女这就回去了。”李瑾彩望着老态毕现的李达康和刘湄含泪轻声道:“祖父祖母你们要保重身体!”
李达康和刘湄听毕,均微笑颔首。
李瑾彩朝后退了两步,轻提裙裾,朝着台阶跪去。李瑾纭见此,慌忙跟着李瑾彩一道跪下。
“祖父、祖母,请受孙女一拜!孙女此去天高路远,嫁入他人家中为妇,想要再回来承欢二老膝下,遥遥不知归期。孙女只愿二老今后身体安康、福寿绵延,希望待孙女下次再见二老时,二老依旧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李瑾彩话毕,又磕了三个响头。
李达康闻言,连说了几声“好”,令李瑾晟将李瑾彩扶起,语重心长道:“瑾彩,嫁入他人家中为妻便与待字闺中时不同,凡事要以夫家为重。无论是自己家里还是在夫家,孝字当先。你的性格过于贞静贤淑,与瑾纭、玉湘自有不同,入了他人府中首先要学会治家,治家便要先御人,不能一味的退让求全。这段时间,你跟在你祖母身边,想必也学习了不少。你要知,你入的那府是当今有名的书香门第之家,说话做事最是讲究分寸,千万不要让你夫家的父亲母亲低看了你。”
李瑾彩忙道:“孙女受教了。”
“去罢。”李达康看了一眼众人催促道。
刘湄待李达康言毕,也微笑道:“你们快些启程,时辰不早了。”
众人忙应了声“是”,各自上了马车,驾车缓缓朝坪洲方向行去。
李达康、刘湄立在门口,目送李瑾晟所率的车队缓行良久后才回身返府,令李福合了大门。
因薛蕴昨夜未休息好,所以上了马车后就斜靠在厢壁旁闭目养神。月牙看薛蕴姿势难受,便将薛蕴揽入怀中,让她好生睡上一觉。
薛华麟开始上马车时精神抖擞,待马车行出二十余里地后,频频觉察无趣,又嫌车上颠簸厉害,遂没精打采的趴在窗棱上吹风。
白马跟随在薛蕴所乘的这辆马车旁,时不时用马眼瞄一瞄车窗,透过飘飞的帘布,勉强能够瞥见倒在月牙身上睡得正香的薛蕴。白马本与普通马儿不同,身上气息太盛,压制得驮车的两匹棕马喘息沉重,既不敢抬头旁视,又无法抗拒,只能奋力拉车奔走。
“吁——”
突闻头车车夫一声长喝,整个车队的马儿相继停了下来。
薛蕴被月牙唤醒,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发髻。
薛华麟忽见马车车队停驻,暗自在心中一喜。
小九待马车停稳后急急下车查看情况,不过须臾时间就回来向薛蕴和薛华麟禀报。“李家二郎说前方林地平坦,稍作休憩,午饭就地解决。”
“我们知道了。”薛华麟起身伸了个懒腰,慵懒应道。而后,薛华麟回眸看向薛蕴,道:“大姊姊,我们下车。”
薛蕴听罢,微微点了点头。
小九见薛华麟要下马车,慌忙置好马凳伸手来扶。然,薛华麟并没有扶小九的手臂,而是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