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堵墙,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嗅闻着空气中漂逸的味道。
“什么味儿啊,闻着好香?”
“我口水都块流出来了。”
“王苗苗果然是个带来福气的啊,这大早上的,闻闻这味儿,肯定有肉。”
“能不有肉吗,我都瞅见好几回了,每次上山回来,他们背篓里,都是满的。”
一群人酸得不行,偏偏又挪不开脚,那味道实在是诱人。
终于有个大胆的,敲响了王德仲家的门。
院里王德仲苦了一张脸,这门,开还是不开呢?
你说开吧,院里堆的这些蔬菜苗,怎么解释?
不开又不合适,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要是不开,要不了半个时辰,自家就能得个“有钱就不待见穷乡亲”的名头。
着名头一但扣上,想摘下来,可就不容易啰。
无法,王德仲只开了个门缝,人就堵那门缝前,阻挡众人一探究竟的视线。
“德仲,你家在煮什么东西呢?这么香!”敲门的王兆木吞咽了口口水,掂起脚尖想要朝里望。
这打开门,那香味儿更浓。
只可惜,通过一条门缝,啥也没看到。
王德仲礼节性的笑笑:“都是我媳妇儿她们在瞎倒腾呢。”
“把门开开呗,让我们瞧瞧嫂子做了啥好吃的,闻着比大席都香。”王兆木深吸那香味儿,口水更是泛滥。
“是呀是呀,大席都没你家这香味香。”其他人也想一探究竟,奈何王德仲把门抵着,他们也不好硬往人家里闯。
王德仲头疼:“能做啥好吃的,就是些猪下水。”
“骗谁呢,猪下水能弄出这味儿来,我把名字倒过来!”
王赵氏反正是不信的,她围着锅边转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猪下水是个啥味儿。
其他人也不信,那玩意儿,说句老实话,狗都不吃。
“我骗你们干啥,真是猪下水。”王德仲无奈。
“没骗我们就让我们瞧瞧呗,捂这么严实干嘛?”
“就是。”
说着说着,许多人都有些不满了。
王福顺在后面听着,知道今儿不让他们见着,是不会罢休了。
但方他们进来,那也不行。
想了想,转身杵着拐棍进了后院厨房。
“有煮好的下水没有?”他问。
刘秀几个还不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高兴道:“刚煮好一些,正想着早饭切一盘出来下粥呢,你就来问了,怎么,闻着嘴馋了?”
说着说着,还打趣上了。
王福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可没嘴馋,是这味儿勾得院儿外的人嘴馋了!”
“院儿外?”刘秀一下没反应过来。
“可不是,一个个叫嚷着想要进来看看,你又不是不知道院儿里堆着什么,这些哪能让他们看到。但村里人是个啥德行,你不让他们看那能罢休?”
刘秀明白过来,挽起袖子就要往前面去:“老娘去把他们赶走,一个个的,就把别人家锅里盯着,要不要脸!”
王福顺拉住她:“冷静点儿,你今天骂走了,以后呢,村里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呢,为家里小辈儿想想。就给他们切一盘拿出去尝个味儿,省得他们在背后乱猜。”
刘秀脸色奇差,到底还是听进去了。
气归气,手脚还是麻利,捡了条大肠切成小块,放碗里递给王福顺。
王福顺看了眼,不由失笑,,这碗里的大肠,估摸着每人就够尝个味儿。
老婆子这对外人铁公鸡拔毛的毛病,真是一点儿没变。
王兆木等人看着递到他们面前的小碗,神色莫名。
还真是猪下水。
“尝尝吧!”王德仲面带笑容。
别说,看他们惊奇的样子,还挺爽!
王兆木最先伸手,拿了块闻闻,确实是闻到的那味道没错,但,真的好吃吗?
其他人跟着一人分了一块。
半信半疑的放进了嘴里。
(`Δ′)!
不敢置信!
软糯弹牙,越嚼越香。
“你们,怎么做的?”王赵氏忍不住问道。
王德仲抓了抓头发,憨憨道:“我也不知道,就苗丫头跟她娘琢磨出来的。”
苗丫头……
王苗苗如今在王家村,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谁都知道个两嘴儿。
今儿个又有这么一出……
一群人古怪的看着王德仲,也不知道他家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这么大的福分。
王德仲本就不想跟他们多聊,这会儿看他们如此看他,更是不想多跟他们掰扯。
“说了没骗你们,你们还不信,就这样吧,散了散了!”
碗一收,门就哐啷关上。
“哎……”王赵氏和王兆木想多问两句都不成,只听见卡拉门栓上锁的声音。
一群人面面相觑,试着再敲门,却是没人再理会,只得无奈散去。
只是嘴里那卤肥肠的味儿,还在久久回味。
关上门来的王德仲背靠在门后,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
乡里乡亲的,话又不能说重,可说轻了,别人也不拿你当回事儿,难应付得很。
王福顺撇他:“还想啥呢,来把这些弄到后院去栽上,都在焉了。”
王德仲唉了声,也顾不得想其他的了。
王德仲王德昌赶着翻地,王明安和王明康就把菜苗栽上,两个小的跟在后面浇水,王福顺负责监督。
一屋老小都有事忙活。
王兆木中午吃饭,哪哪儿都不得劲儿,饭菜入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