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房里皇帝仰头靠在椅背上手上把玩一颗石子,这不过是颗再平凡不过的石子,但经过不断的搓揉把玩显得光滑光亮无比。
耳房旁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名内侍端着餐盘缓缓走上前,将点心碗放在桌上。
“陛下,您要不用点木耳莲子羹休息会。”内侍说完安静的立在一旁。
“像,样子太像了。”皇上身子未动突然喃喃自语。
内侍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任何回应,贴身侍侯皇帝第一门功课就是要知何时可开口何时该闭嘴。
就像此时,皇上刚和臣子商讨完国事在沈思中是不容打扰和自做聪明多嘴。
又过了小半会,皇上坐直身子眼睛瞄向桌上,内侍忙上前将碗匙递过去给主子食用。
“没想到我甯国竟会有这等身手的女子。”司马冀三二口吃完羹对躬身侍立的内侍说道“福全你去年错过机会,今天终於亲眼看到那女子的身手了。”
“奴才托陛下鸿福总算能见识到。”福全笑着回道“照这麽看来陛下去年遇见的应该是女子。”
“去年那个女子个头娇小,对着比她高比她壮的男人亳不畏惧。”皇上回忆着“朕还遗憾没能够知道他的名字,韩岳倒帮朕找到会防身术的女子。”
“也是皇上的心意感动上苍才会让韩将军能遇见,要换成他人可能就不能立即做出正确的判断。”福全说道。
“说的没错,换成其他人那能想到她对甯国的益处。”皇上说道。
想想勤政殿上那些参韩岳违法的奏折,若非他反应快能立即上马把人追回来,再错过只怕机会不再来了。
“陛下,奴才…”福全躬着身欲言又止。
“要说就说,朕还从没看你这麽吞吞吐吐。”司马冀说道。
“奴才想学防身术。”福全跪下伏地“奴才看那洪姑娘身手矫健实在很羡慕,想求陛下…”
皇帝仰头大笑。自从亲身体验过後他的心情一直很好,有人主动要学让他心情更愉快。
“你这脑子转的倒真快,朕准了。内侍中让你排第一个学习。”皇帝难得打趣道“说不得以後朕还需要你保护。”
“陛下这麽说可折煞奴才了。”福全惶恐说道“陛下可是身手一等一的练家子,就凭奴才这脑子能够学到强身自保奴才就欣慰那能跟陛下您相提并论。”
“朕也有此意。让你们学防身术也只是图个能强身自保。”司马冀说道。
“奴才谢陛下恩德,奴才定会努力学好这套防身术。”福全说道。
对比皇帝的高兴寍谅侯府里是沈默闹心,欺君可能引发的罪责重重压在众人心头。
“明日我进宫向皇上请罪,玉儿的身份暪不得必需向皇上交待清楚。”韩岳沈思後说道。
“只是这麽一来,这急难救助会和青山学堂玉儿就不能参与了。”老侯爷不无可惜的叹气。
“我倒觉得静观其变。”洪玉沈吟着“皇上见到的是改变容貌叫做洪玉的女子,与将军府六姨娘半点关系都没有,而且皇上应该没有机会见到六姨娘吧。”
“洪玉说的对。皇上不可能见到。”寍煌很赞同这个说法“六姨娘可是内宅妇人不轻易见人。”
此时洪玉发现韩岳呆呆看着她,那眼神很奇怪似乎满是心疼气愤与爱怜。
她不禁皱起眉头瞪着他,大庭广众之下用这样明显火辣的眼光,羞不羞人呐。
韩岳接收到洪玉不悦的视线。垂目隐住眼光却藏不住心里丝丝酸楚。
今天让玉儿在皇宫现身实在是太轻率,太多事情没考虑清楚计划周详,最起码兵部尚书阮祥便被疏
忽了。
他之前感谢阮祥能沈住气没有拆穿玉儿,现在想想他的态度完全不是做父亲该有的正常反应。
阮祥没有认出玉儿是他的女儿。
这个认知让韩岳心疼,此时他才感受到玉儿过去十年是怎麽的孤苦无依度过。
“暂时静观其变看皇上的态度再决定怎麽做。”老侯爷也赞同“皇上既然赐了二个木牌也能看出维护之意。你们别辜负皇上一番心意。”
话是这麽说,众人心里总有着沉碇碇的感觉,於是就先行告辞回府。
回到晚风轩趁着丫头们去准备晚膳,他们在树下坐着乘凉。
“明日起我下朝後就来向你讨教防身术。”韩岳说道“我和母亲说过了,就在演武场里过招。”
“没问题。防身术和柔道并不难学主要在於不断的练习。”洪玉想了想说道“另外还可以教你另一套拳,就是今早我与六王爷过招时使用的太极拳。”
韩岳对她当时如行云流般的身手很感兴趣,洪玉乾脆在他面前将整套拳法打一遍。
“这太极拳看起来软棉无力,真能够制敌吗?”韩岳有些不放心。
“韩大将军可要试试。”洪玉摆出架式对他一笑。
“好,本将军就来讨教洪姑娘的身手。”韩岳也起了兴致,便在月光下以武会友相互较量。
一旦对打方知这太极拳是粗中有细棉中带力,起承转合滑溜无比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半个时辰的交手韩岳真是心满意足,香绵香草早已备好晚膳等着了。
用餐完在月色下二人独坐,万分宁静的气氛他还是想把心中疑惑开解。
“王儿你与阮尚书…” 韩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阮尚书?洪玉呆了会反应过来,是阮红玉的亲生父亲,那个无情无义不配为人父的父亲。
“我在别庄十年,只知道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