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婿二人相谈甚欢,连迭步出宫门。
阮祥是乘坐马车前来,韩岳见金宸牵着马等待在一旁,拱了拱手翻身上马离去。
望着马上背影远去,阮祥脸上不复见刚才的笑容。
“去查,韩岳为什麽会突然问道夫人的身子。”他对身旁的侍卫说道。
“奴才遵命。”长风领了命令一闪身走人。
阮祥再看向己不见人影的远方,看来平静的面容眼神凌厉。
红玉进将军府二年多,韩岳从来不曾问过夫人的健康,今天却是一再提及。
甚至打算带红玉来探视,还先打招呼过年时让红玉在家住段日子。
这是怎麽回事,难不成被查觉到什麽不对之处了。
再者二个舅子近日举止总让他感到怪异,是不是与韩岳今日之举有某些关连。
回到尚书府让下人去唤管家到书房来,这几日他隐隐有些不安,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蕴酿着什麽阴谋计划。
“大人,管家来了。”长荣伴着管家入内。
“早上舅老爷都在做什麽。”阮祥闭眼靠着椅背问道。
“回老爷,二位舅老爷、二舅老爷夫人和秋大夫起床後一起去清心院和夫人用早膳,到现在都没出来过。”管家躬身回道。
阮祥的手指有规律敲打着桌面,这是他在沉思时或是生气时的举动,管家偷偷抬眼瞄了瞄上座,老爷面容平静根本看不出来情绪如何,他小心的舔舔嘴唇吞了口唾沫。
“奴才有件事要禀告老爷。”管家说道。
“说。”阮祥眼不张身不动说道。
“今天早上,大舅老爷夫人派了名侍卫过来,说是专程送衣物来给夫人。”管家说道。
规律的嘟嘟声乍停,管家下意识肩颈一缩,心里顿时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说错什麽。
“你说什麽,从锦南城送衣物过来。”阮祥坐直身子目光紧紧锁在管家脸上“衣物有多少,是怎麽过来的。”
“就一个小包袱侍卫背在背後。骑着快马过来。”迎上狠厉的眼光管家身子抖了抖“奴才瞧那侍卫的模样像是日夜兼程赶来的。”
这时长风掀帘子入内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你下去吧。”阮祥看看他挥手让管家离开“让奴才们仔细侍候舅老爷。”
“奴才会督促下人侍候好舅老爷的。”管家松了口气赶紧出去。
“打听到什麽消息。”阮祥的情绪明显有些烦燥,看着长风问道。
“昨天下午小姐出现在府外,还和孙妈妈谈了好一会的话。”长风回道。
原来是红玉那丫头来过,怪不得今天韩岳会说那些话,阮祥恍然大悟皱眉沉思。
孙妈妈到底跟那丫头说了什麽?
锦南城这麽急着送什麽东西过来。
他压根不相信送的是衣物,事情绝对不单纯。
“长风,二天,弄清楚他们暗地里在计划什麽。”他对贴身侍卫吩咐。
“主子放心,奴才定会查清楚。”长风一拱手领命。
阮祥闭上眼又靠着椅背,约莫半刻後不带任何情绪说道“长荣。通知李太医。把毒药备好。”
“是。”长荣抬眼看看主子。也转身出去。
书房里死寂般宁静,守在屋外的侍卫一个个都放轻脚步放缓呼吸,就怕在主子心情恶劣时不小心发出丁点声响,惹火上身。
“萱儿。我不能保你了。”一声叹息在书房里回响,说话的人仍紧闭双眸亳无动作。
话说骑着马回到将军府大门的韩岳,望着迎出来的门房久久不下马。
“主子不回去吗。”随後而来的金铭金宸见呆坐在马背上的主子好奇问道。
韩岳低头蹙眉,他想见玉儿又怕见玉儿,也不知道她昨天的气消了没,尤其阮祥不赞成她此时回尚书府,偏偏早上吩咐门房不可以她出去,现在她肯定是暴跳如雷在等着跟他算帐。
如果再说过年时才回去探视,玉儿绝对会把他轰出来的。
“金铭。你去跟姨娘说,阮大人有请太医为阮夫人诊脉调整,阮夫人身体很好让姨娘放心,等过年我再陪她回去探望。”韩岳想了想打退堂鼓,回头交待。
“主子让奴才去说啊。”金铭瞪大了眼欲哭无泪。昨晚姨娘发火的样子他想来就害怕,他只是个小小的下人“那姨娘不扒了奴才的皮。”
“胡扯什麽,玉儿那有这麽凶狠泼辣,我叫你去就去罗嗦什麽。”韩岳板起脸骂道“好好跟玉儿说清楚啊,我去仙客来找三王爷。”
韩岳说完即刻调转马头,撒开马蹄子就跑,不忍心面对一脸哀怨看着他的金铭。
“大哥,保重。”金宸万分怜惜自家兄长遭遇,上前拍拍他的肩叹息“我在仙客来等大哥。”
金铭恶狠狠望着无情无义的主子,没心没肺的亲弟弟头也不回离去,一个人蔫在马背上黯自伤情。
“金铭你怎麽傻傻在这儿。”门房阿得和他交情算是不错,金铭裂了裂嘴“阿得是你啊。”
“瞧你脸色这麽难看,被将军责备了。”阿得伸手拉住马缰让他下马。
“没有的事。”主子的事不能随意对人说道,金铭振作精神笑道“我得去办主子吩咐的事了。”
金铭脚步轻松走进大门往庭院去,远远见到连见後花园的圆门,脚步却是越来越慢。
“要命,等会见到六姨娘我怎麽说。”金铭站在圆门垫着脚尖远眺,晚风轩的门开着,隐隐看见香草在打扫庭院的身影。
没看到六姨娘,也没看到香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