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白宣被人在太医院里堵住,一只鐡掌紧抓的手腕生疼。
“疼啊大将军,下官这手是肉做的。”他脸都皱成团了。
“白太医快点急着救人。”韩岳不多话拖着就走。
“等等我得拿药箱子,药箱子。”他说完手腕便一松,呼了口气伸手准备拿药箱,另只手比他还快抓住箱子,手腕又被另只手拖往宫门口走。
跌跌撞撞半走半跑跟着身前急如风的男子,在差点背过气的时候终於停下了。
“将…将军,让…让下官休息会。”白宣抖着手抚在胸口顺气,这话还没说完一个晃身就被人给塞进马车中。
“白太医你就在马车里休息。”车外响起韩岳的声音“走,回府。”
白宣调整好坐姿准备靠着车身喘口气,只听车夫驾一声响起马车咻的往前飞奔,瞬间摔的他四脚朝天爬不起来。
上颠下颠左颠右颠个头昏眼花酸水上涌,一下马车他就扶着车*吐特吐,眼见刚下马的黑皂靴向他走来,白宣顾不得狼狈紧贴着车轮满脸惊惧说道“将军等一会,就等一会下官求您了。”
韩岳要请他入府的手顿在半空中,在纠结的眼光中白宣狠狠几个呼吸,他人总算是活过来了。
齐氏的丫头小青在门边不住向外张望,她是奉主子命令在这等着。
“将军,大夫人要奴婢给您带话请太医直接去松柏院。”见到韩岳她迎上前福身。
他明白大嫂让丫头传这句话的意思,他握了握拳头不能拂了嫂子的好意。
“知道了,你先去回禀大夫人,太医即刻就到。”他对丫头说道。
小青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主子交待定要拦住将军把太医往别处带,可将军去请太医不就是为了给二少爷看病吗,那除了松柏院还能去那儿呢,再者让自己一个丫头阻拦将军?想起来就害怕。
“太医这边请。”他撇眼另个方向就带着白宣往松柏院走去。
直到现在白宣还没搞懂是要他给谁看诊。是那里不舒服,直到听见松柏院才大悟,是老太君。
“将军带太医来了。”丫头禀报二老赶紧迎过来,刚才齐氏的丫头已经告知太医到府,她们的心才放回心窝里,虽然陈大夫已经说没问题。还是得太医说没问题才真是没问题。
“白太医您快点给瞧瞧我的曾孙,可怜地在池子里泡好一会了。”老太君说道。
“是小少爷身子违和。”他愣了愣望见屋里三四个背药箱的大夫又问道“为什麽会泡在池子里。”
看见众人怪异的表情他一激灵顿时清明。他逾矩了,铁定是脑子被马车给癫傻了。
“小少爷如今在那下官瞧瞧。”白宣赶忙转开尴尬的话题。
“在後面榻上。”老太君说道桂妈妈即上前带路。
经过详细检查诊脉後他来到厅堂说道“老太君不用担心,小少爷主要是受了惊吓,下官开张安神调理方子服用几帖即可。”
“就有劳白太医开方子。”韩岳做个请的手势“本将军送太医一程。”
“岳儿,祖母有事找你说说。”老太君说道。
“是孙儿知道了。”韩岳背对着二老的眉头微皱,顺势望向齐氏得到一个眼神瞬间安了心“金铭你好生侍候白太医开方子。”
金铭应了声引白宣到偏房开方子後再去晚风轩给六姨娘诊脉。
齐氏、萧氏与其他姨娘也福身告退,桂妈妈挥手让所有丫头下去,厅堂里便剩下二老及韩岳。
“五姨娘你打算怎麽处理。”老太君想起程蓁儿这气就不打一处出,亏得自己这几年百般疼爱她。居然敢如此伤害她的金孙“祖母说什麽都不会原谅这贱人。”
“岳儿就算你再喜欢她也绝不能再心软。”老夫人冷着脸“今儿个是佑儿命大,要再有下次娘怕是承受不起,娘不能也不敢拿佑儿的命来赌运气。”
“内宅的事就由你祖母和娘来处理。”见儿子不说话老夫人便这麽敲定了,她绝不能把祸害留在将军府里,这个恶人她亲手做“娘只是先告知你一声,那女人留不得。”
韩岳闭了闭眼。初看到她疯狂模样时他无比心痛,但这痛随着她龇牙裂嘴疯狂的咒骂着断子绝孙,一点一点退去一点一点冷却,现在他也不知道对她是什麽感觉了。
曾经自负骄傲的女子怎会变得这般邪恶?
曾经艳光四射的女子怎会变得如此丑陋?
他没有答案,剩下的唯有一声叹息。
“祖母,母亲。”韩岳郑重的对老太君和老夫人说道“她跟了儿子多年,就让她好去吧。”
二老看着他犹豫片刻应允了。真要照她们原本的意思对这等狠毒的女人怎能客气,若非老天有眼孙子命大,现在…到现在每每想来还是心惊胆颤,只要儿子心里能舒坦就顺他意吧。
“你们把东西准备好。”老夫人对着仆妇桂妈妈宋妈妈说道“尽早把这事解决掉我才能安心。”
柴房外将军府侍卫长陈进正叮咛看守侍卫要谨慎,柴房内原本疯狂喊叫冲撞门板的程蓁儿已经声音沙哑趴在地上直喘气。
她咽不下这口气她死都不甘心,她可是被众人捧在手心护着宠着的天之娇女,她可是风迷兰阳城的第一美女,现在怎会这麽狼狈这麽不堪。
“我要见将军,你们去叫将军过来,你们这些奴才去叫将军过来。”她敲着门板吼叫,不过一会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她心下顿喜铁定是将军来接她了,她就知道他放不下她,等会小小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