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典型的笑面虎,笑吟吟地打断楚念道:“莲嫔娘娘在禁足期间居然翻出了诩坤宫……”
楚念道:“啧,本宫这不是想着尽早向皇上请罪,免得皇上和我们‘连家’疏远了嘛!”
李逍听的嘴角直抽抽:几个意思这是?你提起连家,是想威胁皇帝还是想威胁本王?
楚念接着讲下去:“……中途臣妾路过御花园明净湖,猛然想起之前投湖时曾见那湖中竟有数条偌大的红鲤。
那些鲤鱼条条都摆尾戏水,兴风做浪。臣妾过去还曾听说它们会不时跃出水面,大有要鱼跃龙门之势……”
“鱼跃龙门?”皇帝听到这里登时怒气上涌,脱口质问,但很快就想到自己的“病”,所以又赶紧连咳数声。
楚念无语了一瞬:咋不咳死你自己呢?烦死了。
她只能按捺着想骂皇帝的冲动,道:“可不是嘛!这鱼一旦跃上龙门,据说就能化龙。
可是龙是什么?那是真龙天子,是陛下您哪!臣妾想,这真龙天子只能是陛下您,龙也只能有您一个,怎么能让这些鱼跃上龙门化成龙呢?
臣妾为陛下的江山计,干脆就杀了几条鱼,以免它们再继续兴风作浪。臣妾昨晚离开明净湖时,那湖中还剩下两条足够大的,原打算今晚去捕了来……”
“你倒是巧舌如簧!”李逍原本是想看着皇帝和连娘娘彻底反目,他好借机夺回一些连家掌控的兵权,谁想莲嫔一席话竟然将皇帝说的龙颜大悦,而且“鱼跃龙门”“不能让鱼跃龙门化龙”这些话,你是在隐喻谁呢?
李逍气的拳头紧握,手指头都快捏断了,都不等有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拍手叫“好”的皇帝开口,他那里就忍不住先出言打断了楚念。
皇帝则老神在在地道:“李卿,朕倒觉得莲嫔说的不无道理。”之前的怒意已经席卷而空。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再没有莲嫔这样的隐喻让他欢喜了。如此一细想,莲嫔还真算是他的解语花呢!
他看着楚念的目光都变得分外柔和了。
李逍不掩怒意道:“陛下,她分明就是嘴馋想吃鱼,而且还没吃够。”
皇帝:“朕觉得她实是在为朕打算。况且,几条鱼而已,难不成朕的妃子,嘴馋想吃鱼都要被李卿指摘吗?”说着一瞟旁边的太监,“传朕旨意,莲嫔蕙质兰心,甚得朕心,即日起解除禁足,加封为贵妃,赐银百两,不,千两……”
一堆封赏就这么砸了下来。
不但连惜都觉得晕糊糊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连之前以为自己就要飞黄腾达、各种想入非非的连环,也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李逍虽然是摄政王,又不喜连家这个保皇派,但是碍于连家的兵权,他不好站出来阻止皇帝封赏。一个女人而已,若是因为她与连家直接撕破脸,只能让连家更加忠心于皇帝,于他李逍没半点益处。
等到楚念出了乾清宫,连环还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都是真的,颤声问道:“娘娘,奴婢刚才没听错?皇上不但没有因您偷了鱼而降罪您,还……还赏了您?”
连惜喜不自胜,道:“不但赏了,还升了位份,如今咱们娘娘是贵妃啦。”比之前的妃位还高上一级呢!
好家伙,这去乾清宫的时候,一帮跟在身边的奴才个个都灰溜溜的,一副随时准备领罪赴死的丧气模样;可是这还不到两盏茶的工夫,从乾清宫里出来,这帮奴才就全都变的神气活现、趾高气扬的。
进去的时候还是待罪之身,昨天刚降了位份、还被禁足的嫔;这出来就连升两级成了贵妃,连步辇都换了啊!
皇后楚素素本来正在自己的坤宁宫里努力静下心思去做女红,不想就听到宫中人来禀报这前无古人的稀奇事。
不但如此,这位宫人刚禀报完,话音还没落呢,外面就另有一个声音稍显陌生的宫人禀(鬼)报(嚎):“启禀皇后娘娘,莲贵妃来给娘娘请安了。”
听这声音不是坤宁宫人,那就是诩坤宫的人了?!丫的这个莲贵妃这哪是来请安,分明是来炫耀她胜利的战果了!
坤宁宫众人个个都气的脸绿。
掌宫素荷怒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以前一向清明,怎么这次就只将那莲妃禁足了一日,这位份也只降了一日,居然就直接又给升到了贵妃,这不是在打咱们皇后娘娘的脸吗?”
楚素素那里把手上的女红重重地摔到了桌上:什么破玩意儿?我以前一直拿剑的手,现在居然要拿针线——老子手上都扎满了针眼了!
作为被摄政王特别安插在皇帝身边的暗桩,楚束自然是位武道高手,只可惜就算是这样也照样被皇帝给杀了,可见那个病弱皇帝在武道上更胜于他。
可惜她如今是女儿身,想用楚素素这个女儿身得到摄政王的喜爱,所以不能让摄政王知道她是楚束,故而无法将楚束发现的这个真相告诉摄政王。只是她已经想办法提点了王爷两次,希望王爷有所察觉吧!
这边众人没听到皇后出声,自然也没谁有胆子直接放莲贵妃进殿,大家都在猜想皇后肯定也是很生气的,没看到把针线活都摔了嘛,所以八成是要让那个莲贵妃在外面晾上一晾喽!
结果刚才那个翊坤宫的大嗓门在外面又喊了一嗓子:“启禀皇后娘娘,莲贵妃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负责守门的宫女和宫人,其实是不想放他们这帮人进来的,所以一见他们来就关紧了宫门——讲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