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太后要给童姑娘赎身,那童姑娘很可能会被带入宫为女官,那可不比在这些儒生士子的府中后院里生活:许多宫廷女官都是和朝廷官员一样有品级的,属于吃皇粮的人,这位左岸山人不但彻底脱离贱籍,还就此一飞冲天。
叫价就此终止。
老鸨哪晓的其中要害,只知道有人出价都到了七千两。她笑嘻嘻地道:“杨公子竟然是奉皇命来的呀,既然如此,我想我们的念念也不会拒绝被杨公子赎身的。敢问这七千两您是出现银还是银票啊?”
“七千两?”杨杰眼珠一瞪,“你打劫啊,给女妓赎身,何曾有过这么高的价?本官来时,太后亲自交给本官一千两皇家银票,用来给童念赎身。”
“一千两?!”老鸨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惊呼出声时这唾沫腥子险些喷到杨杰的脸上。
杨杰退了一步,吼道:“离我远点儿!”
老鸨不敢招惹他,赶紧退后了几步,道:“一千两可不行,刚才大家都出多少价,杨公子明明都看到了,一千两就想带走我们念念,那可不行!”
杨杰:“我有太后口谕。”
老鸨一听心里就窃了。
她当初买下童念不过才几两银子,粗茶淡饭养大了教授琴艺歌曲,加在一起也超不过二百两,再加上这几年她已经从童念身上赚了不少,所以一千两的赎身钱她其实是可以接受的。
最主要的是,她没那胆子得罪皇家违逆太后,也没胆子跟杨杰对着干。
但她眼珠一转,还是想多少再刮点油水,苦着脸道:“杨大公子,您看念念这般才艺,可知我培养她费了不知多少心血和银钱,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多打赏些吧!”
楚念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听老鸨这么一说,就知道这老东西真要这么把她卖给杨杰了,心里不免有些恼火。
她出了房间,来到二楼正对着大厅的栏杆前,冷冷地打量着厅内的众人。
大家也都发现她出现了,不约而同也都抬头朝她看过来。
她声音朗朗地道:“杨公子,你虽说是太后口谕,但终究是口说无凭,如若太后真心想要为小女子赎身,得麻烦杨公子回去请了旨意来,只要旨意上写的明白,确实是太后出一千两银子给我赎身,想来嬷嬷也不敢公然抗旨。”
“你……”杨杰一脸怒意指着楚念,“难不成我一个堂堂五品督侍,会假传太后懿旨么?”
楚念道:“别人或许不会,但杨公子你么?”不禁哧笑一声,“还真说不好。”
在场不少儒生士子们都跟着哧笑起来,有的胆大的还出言讥讽杨杰。
虽然杨杰确实是在假传懿旨,太后给了他两千两银票,可没说过竞拍要出多少钱,更何况他还从中扣了一千两;但听到众人讥讽,他只觉得分外没脸,还是楚念这个女妓让他没脸的。
他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对楚念喝道:“你个贱坯,给我等着!”说完转身挤出人群,扬长而去。
赵菲嫣有点担忧地道:“姐姐,看杨杰这样恼火地离去,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楚念悠然淡笑低语道:“无妨,他翻不出什么花来。”
赵菲嫣见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就想起那幅“山崖孤菊”来,那就是楚念的一个计。她噘了噘嘴巴:她一个现代人,真的玩儿不转古人这些心计啊!
楚念见她小脸上有些不满,问道:“怎么了?”
赵菲嫣:“姐姐是不是又有什么计?”
楚念笑道:“我只是觉得,皇家终究是姓司马,不是姓杨。”
赵菲嫣听的似懂非懂,但既然楚念说不用担心,那她也就没再把这事放心上。
而杨杰,第二天天一亮就进宫了,跟太后说那个童念根本就不想赎身,只想一生都泡在青楼妓馆里,太后听的大惊:哪有女人愿意一辈子待在青楼里的?
杨杰道:“怎么没有?要是没有,老鸨从哪儿来?太后,依臣看,那个童念根本就是个不拾抬举的,她一听臣是奉太后之命去赎人的,竟然百般不愿,好像她被太后赎出去很掉身价似的。”
太后听罢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你这么一说哀家就有点明白了,她八成是觉得自己顶着左岸山人的名头,可以嫁进某位儒生名士府中为正妻,说不定还想着日后能混个诰命呢!呵,想得倒美!”
杨杰:“那她可是心够高的。”
太后:“只怕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随即一摆手,“不用再管她了,且由她去吧!日后她若真是进了什么士子府中,就知道这些名流贵族的后院不是那么好待的了。”
“是。”杨杰领命,心中却并不甘心。他原想着怂恿太后给楚念降罪来着,不过看太后这态度,虽然心里有怒火,但并无要降罪的意思。
他正想着如何再给太后吹吹耳边风,太后却已经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杨杰只得又应了一声“是”,悻悻地退了出去。
出得宫来,回府途中遇到几个经常在一起厮混的公子哥,约他两日后一同去郊外玩耍,杨杰正因为楚念的事烦闷,想着散散心也好,便答应了。
两日后,几位豪门公子如约驾着马车出游了。因为想看日出,他们出来时天还没有亮,等到赶到郊外有名的观看日出的游玩之地吾觉山时,东方才刚刚有点发灰。
让他们有点惊讶的是,他们来的够早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们来的还早,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