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内目送青竹离开的姜音缓缓转头看向窗外,若不出意外,花言很快就要回来了。
想到花言回来之后又是新一轮的调查,姜音忍不住看了看正低头深思的边青。
或许到查出真相的那时,二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就没有如今这般纯粹了吧。
边青仍继续沉思,恍若身旁无人。
他让自己同父皇问好,莫非真的是父皇的故人?
边青想不通,但他自小对于自己想不通的事情都会刨根问底。
边青因好奇,便飞快地和她道别。
“我突然想起有些事,需要查清楚,既然阿音身体已无大碍,那就好生休养着,万万不可让自己再受伤了。”
姜音在纸上写着,尽管青竹和她说她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可姜音还是感觉一张口就喉咙作痛,她也只得先遵循医嘱好好照顾自己的嗓子。
“我知,你去吧。”
边青温和的对着姜音笑了笑,转身离开。
姜音大病初愈,此时正是想要好好散散心的时刻,但身边空无一人。
姜音也不是矫情的,谁说自己就不能散步。
她将自己收拾妥帖后,就翻身下了床。
谁知道这几日她无时无刻都在床上瘫着,就算自己想起来也会被边青不遗余力的按回去。
几日不运动就导致她双脚刚一沾到地面上,就晃晃悠悠。
姜音难以保持平衡,眼瞧着倒下的方向,头颅正对着边青急着走时没来得及收回的凳子。
姜音闭上眼,谁知道她被人下了剧毒没死,如今竟是因为脚软要摔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姜音紧紧闭着眼睛,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疼痛都没有降临,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温柔的轻笑。
这声音太过熟悉,熟悉的让姜音瞬间热泪盈眶,她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一张灿若桃花的俊脸。
“音儿,你怎么还是这般莽撞?”
花言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就为了看看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知心好友有没有受委屈。
他裹挟着一身温柔的风,将姜音包裹在他建造的保护圈中,似乎自此以后就没有什么再能伤害到她。
他本来是笑着的,可是等他低头看到姜音惨白的脸色,和因中毒微微发紫的嘴唇时,他突然沉默。
被花言圈在怀中的姜音并不能看到他的神色,却感受到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音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自然是不好的。
被下毒以至变成哑巴甚至于快要丢掉生命,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好。
可姜音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不想让花言担心。
见她什么也不说,熟知姜音倔强脾性的花言也就不再过问,只是扶着她慢慢向外面走,向她报告着这几日他调查到的情报。
“周国的陈太傅?”
“我查到陈太傅他在很多年前主动向当时的周国皇帝进言让他征战四方,扩充领土,不知当时的皇帝是否听进去。”
花言顿了顿,此事说来话长,他尽量缩短信息。
“只知道在陈太傅提出这个事情没多久后当时的皇帝就驾崩了,现在的皇上登基,陈太傅在他身边呆了很多年,直到姜国……之后陈太傅才告老还乡。”
“你是说,不排除是陈太傅进言让周国皇帝有了征战的心?”
花言仔细思索,此事复杂却难下定断,“不无可能。”
姜音在花言的搀扶下慢慢走在酒楼的周围,她的嗓子已经能说出完整的话了,只是声音还略有沙哑。
“可他不过一个太傅,如何能左右皇帝的想法,不过是出出主意罢了。”
“或许对别的官员是这样,只是陈太傅身份特殊,他身为皇帝的老师,辅佐过三代帝王,在朝中的势力极大,那几年皇帝刚刚登基,大部分朝政都是要他过目。”
姜音惊讶的睁大眼,“你的意思是……陈太傅假传皇上旨意?”
“现在还不敢妄加断言……”
花言突然停住话头不再说下去。
姜音茫然的抬起头,就看到了笑容灿烂的薛越欣出现在了他二人面前,“欣儿?你无事了?”
薛越欣抛下丫鬟,见花言搀扶下的姜音依然走的有些笨拙,连忙上前扶住姜音另一边侧手臂。
“我紧张你,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
薛越欣看了看姜音,又看了看她身边的花言,才嗔怪着。
“我本来啊急着要回来看你,谁知道你这身边已经有心上人照顾了,害我担心那么久,该打。”
看着薛越欣一脸八卦的看着他俩,姜音就知道这事大概是解释不清。
“花言是我朋友,他前些日子不在酒楼,你才没见他。”
“只是朋友吗?”薛越欣余光瞥见了远处缓缓走来的谢澄。
心中冷笑一声,表情却更加灿烂,声音也放大了一些,“可我看着这位花公子搀着阿音的模样,倒像是一对两情相悦的璧人呢。”
“欣儿,别乱说。”姜音有几分激动,一直以来她将花言视为好友,二人不过是想复国才走得如此亲密罢了。
“我哪有乱说,你看看这位花公子看你的眼神,这分明就是对阿音用情至深的模样啊。”
薛越欣看着不远处谢澄逐渐冷下来的脸色,脸上表情更加得意。
“刚刚你不也是主动为花公子整理了衣领吗,若不是两情相悦,是万万做不出这些动作的。”
姜音实属无奈,但这事岂能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