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听到这个好消息,朱筃下意识地想要激动地大喊出来,可又想起刚刚林宥伦和她说的那番话,赶紧深呼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矜持。
“这部电影里只有你一个新人,其他演员都是大牌明星,所以要认真准备,要是不能让导演满意,剧组这边是会随时换人的。”挂电话前林宥伦没忘敲打一下朱筃,防止她兴奋过头。
“知道啦,我一定会努力的。”朱筃在电话前用力地挥舞了一下粉拳。
林宥伦放下话筒后,笑着摇摇头,跟着才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经过两次转接提示,电话这才接通,听出是林宥伦的声音之后,那边足足安静了数秒钟。
“林大才子,突然打电话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林宥伦好久没和巩莉见面,也没急着和她说正事,就想先逗一逗她。
“算了吧,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要是没事你给我打电话,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巩莉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好吧,为了不被人当作黄鼠狼,那我只能没事变有事了。”林宥伦装作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香港?”
“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巩莉语气里立刻带上了淡淡的不满。
林宥伦抱起电话机,半坐在办公桌上,“怎么,生气啦?”
“整个香港电影圈都要仰你的鼻息。我一个小演员哪敢和你生气啊?”
巩莉这明显说的是气话,林宥伦当然能听出来。
“可你是大陆演员啊,不归我管的嘛。”
巩莉在电话那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了,不贫嘴了。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我这边有个角色,想找你回来客串一下。”
“只是客串,一点诚意都没有,再说在香港你还愁找不到女演员帮你演戏?”巩莉在电话里轻笑起来,显然是在故意刁难林宥伦。
“那我说是要把你骗回香港,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
巩莉那边突然不说话了,等过了几秒钟才开口:“好了,这次答应你了,不过记得下次换一个好的理由!”
林宥伦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巩莉就挂了电话。
林宥伦拿着话筒,感觉巩莉在电话里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耸耸肩这才把话筒放了回去。
——
张雪友站到话筒前,戴上耳机,抬起头对隔音玻璃外的录音师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舒缓略带一点忧伤的伴奏声在耳边想起。张雪友闭上了眼睛。脑中开始想象着一个男人孤单地走在路上,而在他的身边,就像路人一般不停变换着各式各样的女人,可惜这些女人最后都离他而去,就只剩下男人形单影只地往前走着。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清润抒情的嗓音,略带着一点刻意的沙哑,从张雪友的嘴里唱出,那种淡淡的忧伤的情绪。仿佛就在空气之中蔓延。
录音师身后的一排座位上,只孤零零地坐在两个人,此刻他们都没有说话,而是非常认真用心地在听这首歌。
林宥伦确确实实是在听歌,此刻他正在体会着张雪友版的《爱情转移》和记忆中陈亦迅版的有什么差别,而陈珂辛则由这首歌,联想到了《爱情呼叫转移》的剧情。
特别是歌词里有一句提到了“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这正是电影中男主角和老婆分开后的真实写照,尽管林宥伦的剧本里并没有对这方面着墨太多,但是男主角的惆怅从字里行间就能感受得到。
在男主角“流浪过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之后,他终于幡然悔悟,明白那些过眼云烟的“女人”的感情只是用来“浏览”,而真正值得“珍藏”的已经被自己放弃,等再回去看前妻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嫁作他人妇。
当男主角被前妻的丈夫口口声声叫做前辈的时候,观众也许会觉得搞笑,但真正主角的内心应该是充满了心酸,直到这一刻男主角才真正意识到,平平淡淡才是真,前妻日复一日煮的面即是其爱意的浓缩,可是男主角永远的错失了。
张雪友在录制这首歌曲之前,显然对歌词内容进行了认真的揣摩,所以在演唱的时候很好将歌词中的情境“唱”了出来,即便是没看过剧本的人,也清晰就被歌声里的情绪所带动。
陈珂辛觉得张雪友唱得已经非常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宥伦这边却还有些不太满意,一连让张雪友录了三遍,每次唱完他都会跟张雪友直接指出,某一段某一句的情绪应该如何释放,直到他完全满意。
张雪友唱完最后一遍的时候,脑门上已经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当被录音师通知,让他出来林宥伦有话和他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林宥伦对这次唱的依旧不满意,心中不禁叫苦不迭。
当初张雪友拿到林宥伦让人送来的《爱情转移》,立刻就被歌词所吸引,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演唱这首电影主题曲的工作,以为会很轻松就搞定,却没想到林宥伦的要求会这么严格。
“先擦擦汗,喝口水我们再谈。”
林宥伦把张雪友叫到面前,却没有再提重录的事情,张雪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接过一旁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杯却没有去接。
林宥伦和陈珂辛坐在那里都没提要喝水,张雪友一个人先喝水肯定是不合适的。
“雪友,想必你也知道了,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