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地方值得可怜,这都是自己选择的路,没有看清那就怪不得他人,现在既然已经放下,那更就没必要再去感伤悲秋。
终是安抚好了两位老人,苏米回到了卧室,看着里面被精心布置的场景,心中微酸,再怎么镇定,自己的心也忍不住感动。
两位老人对于自己的到来一定也是颇为激动,想着该如何照应到自己,费劲了心思吧!
坐在床边,伸手抚着身下的被子,光滑柔顺,代表了两位老人对自己深沉无尽的爱。
“咚咚咚”
门被敲响,“小米,睡了吗?”
是外婆的声音。
苏米连忙起身,拉开了门,将老人迎了进来。
“怎么了,外婆?”
“没事,就是看看你睡没睡,你……”老人有些吞吐,神色复杂。
苏米拉着老人坐在床上,看着老人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苍老的面容,心中稍疼,“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外婆抬眼看着苏米,眼中带着些许怀恋,似乎是要透过苏米的脸看到另一个人。
“小米,这件事其实也憋在我心里几十年了,原本在你说要来看我们两个老人的时候就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在看到你那般乐观的性格,以及之前那段不欢快的婚姻后,我更加纠结,但是刚刚回到房间,我就在想,既然你都能够放下,那我们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这么多年了,因为这件事,我们失去了自己最亲爱的女儿,甚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守着这个秘密做什么呢?”
外婆看着苏米,眼中带着些许湿润,但更多的是坚定。
“你一定也好奇,你的母亲为什么会离家出走这么多年,甚至于不跟我们联系吧!”
外婆垂下了眼眸,神情隐在昏暗之中,身上散发出的点点失落和悔意,让苏米觉得,这件事应该并不是想象之中的那般可怕。
“当初你母亲也才刚刚二十岁,那个时候的她爱笑爱闹,在我们面前毫不遮掩地宣布,爱上了自己学校的一位学长,并且还决定跟他告白。”
“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她只是一时的兴趣,毕竟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时间维持了不过一周就熄灭。所以,这一次我们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没成想,一个月后,她真的带着那个男人回到了家里,对着我们就说,这将是她以后的丈夫,那个时候,我们才察觉到一点危机。”
“你母亲那时候才大学啊,谈恋爱当然不是不可以,但是……”
“隔了四个月后,也就是去了学校后半学期,突然一通电话打来,说是你母亲,流产了!”
外婆这样淡淡地说着,在说到流产的时候,声音有些明显的颤抖。
“小米……”外婆紧紧地抓着苏米的手,“当时你母亲流产是被那个男人推倒的啊!”
“解释说是为了救另一位女学生!”
“不论是什么原因,我也不能接受,这可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啊,怎么能够这么小就经历这些!当即就提出让两人分手。况且,当时因为你母亲受到的刺激较大,被认定为难以怀孕,子宫内膜薄弱。”
“这个男人跪在地上乞求着,发誓着,连带着你母亲都还帮着求情!”外婆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对你,你还要这样替他求情,还不和他分开!”
“那个时候的我们可能都是因为心中的那股气,就此不再见面。”
“我从医院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你母亲,想要联系,却被告知联系方式早已换掉,三十多年,连一句问候都不曾有过!”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竟然能够让你母亲抛下亲生父母,与他在一起!”
苏米心中也很震惊,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原来在自己之前,母亲还有一个孩子。
原来母亲和父亲那么早就已经在一起。
原来母亲从不提家中一句话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想来,似乎是真的难以理解,什么仇什么怨,竟是让母亲一直不曾联系家中。
“那个……和母亲在一起的人叫什么?”苏米心中有个猜测。
“刘焕。”外婆咬牙,这个将自己的女儿夺走的人的名字,自己至死都会记得。
苏米挑眉,果然……
这个并不是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说当初自己的母亲是真的和那个渣男刘焕分开,后来才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只是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再也没有人能够知晓。
“可我父亲不是他!”苏米半蹲在外婆身前,两只手将老人的肩膀扶住,“外婆,我想,我母亲没有和你们联系,是因为愧疚。”
“愧疚?”在听到苏米说父亲不是刘焕的时候,老人也是一惊,怎么会?心中思绪百转,已是流下了泪。
“她怎么这么傻,我们是她的父母啊!怎么会嫌弃她呢,怎么会责怪她呢!”外婆紧紧地攥着双手,这么多年,难以想象自己的女儿,被自己娇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在离开了家后经历了什么,竟然连回家都不敢!
我们作为父母的不就是想让儿女好好的吗?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连生下苏米都不曾告知!
外婆抱住苏米,泪水滑落。
“外婆,您放心,母亲在和我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苏米轻柔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