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依云并不是傻子,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德行,自己知道,但是这场意外也来得有些奇怪,自己临走的时候,专门带着父亲去医院做了检查,体检结果显示正常。
后来得到报告的时候,父亲还专门拉住自己的手解释,说绝对不会将那种乱七八糟的疾病带到家中来,让自己放心,他心中有数。
自己的父亲聪明了一辈子,虽然在年老的时候逐渐地变得失去了责任,但是最基本的东西他还是知道去保护。
庄依云相信自己父亲所说的话,这个男人虽然放-荡,但是只要是他嘴中说出的话,一般都是真实的。
那么这场意外不论怎么想都是有些蹊跷,自己是刚下飞机的时候就接到了父亲出事的消息,在手机之中,母亲就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将眼泪掉光的水龙头,不断地哭泣嘶吼谩骂,让她心中烦闷不已。
直到魏晋北接过了电话后,自己才终于弄清楚事情的缘由。
父亲在被发现的时候是躺在酒店的床上,而陪着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在醒来后本想和父亲温存,不想在伸手之后,发现男人的身体早已经凉透,瞬间吓得大声尖叫,神情崩溃。
在母亲赶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躺在床上,已经被蒙上了白布的父亲。
检查结果显示,是父亲服用了某种药物,导致心律不齐,又加上大量的剧烈运动,最终心脏猝死。
这个结果让母亲很是崩溃,没有任何思考就大骂父亲不是人,只知道在外面鬼混,终于将自己也赔了进去,不断地咒骂着,眼泪却像是不要钱似地不断地流淌。
服用药物,这个行为自己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自己的父亲保养地再好,也难以在四五十多岁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住原有的那种精力,尤其是他这种几乎是每一天都会和女人上-床的人。
庄依云心中是不乏鄙夷的,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还是他们庄家的人,她心中即使是再怎么看不起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个男人死于嗑-药的事实。
只是在这其中,还是有几点值得怀疑的地方。
自己的父亲以往从来没有因为服用这种兴奋的药剂而有过反应,怎么会这么地突然,先不说在自己离开之前,带着父亲曾去做过检查,就说父亲这个人胆小怕事的性格,一定是极为惜命,怎么会突然地暴毙,这里面有太多的疑点。
“是的,当时我还和伯父聊了一会儿,准备说说你在桑城的事情,但是伯父急着和别人离开,就只是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魏晋北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许的嘶哑,心中无波无澜,没有因为女人的问询而透露出更多的情绪。
庄依云意识到了自己在问话的时候那种冷淡的语气,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晋北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只是这次我父亲出事,我觉得有很多的疑点,总感觉是谁在背后操控。”
女人软和下来的语气,让魏晋北心中一颤,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女人的手指,意识到这里是是庄一峰的祭奠地,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我没事,知道你心中不舒服,我不会有什么不满的!”
魏晋北缓缓地道:“当天你父亲床上的那两个女人我也已经叫人看押着,等处理好伯父的事情,就去询问一番,我也觉得这其中有些疑点,当时自己前去找伯父的时候,他的身边就只有这两个女人,以伯父在渝市的地位,虽然不怎么管理公司事务,但是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不想去巴结。”魏晋北淡淡地扫过了即使是在祭奠过后,也未曾离开的人群身上,眸中闪过了一丝嘲讽,“但是当晚,至少在我注意到伯父的位置时,就没有看到他身边围有其他人。”
庄依云的眸色随着男人的话语变得越发地浓郁,是这样么,那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可就大了,以自己庄家的实力,在参加晚宴的时候,这种冷清的场景似乎是比较少见。
“好,这件事我会去查,辛苦你了!”
庄依云有些愧疚地看着站在身旁,神情有些疲惫的男人,自己父亲出事的时候,只有男人在这里,能够将这些事物都处理好,等自己回来的时候,也不需要太过操心。
心中想到了当初答应男人的事,她有些后悔,要是自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会不会总有一天也会将他感化,不用去走这种令人并不喜欢的捷径?但是这个想法只是在心中想了一下,就已经消散,这样也好,等这件事成功了,自己还是能够和男人一起去自己喜欢的地方安居乐业。
“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魏晋北的声音坚定,透过了空气转达进庄依云的耳朵里,震得她心脏发麻。
不经意地看向站在身旁的魏晋北,男人的眼皮很薄,眸色漆黑,这双眼睛似乎从来没把什么人或事装进去过,偶尔的几点光亮映衬进去,稀星朗月。
而此时的他,眸色浓郁,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看向他,微微地侧过脸,眸中的星光更甚,而自己的心跳得越发地用力。
庄依云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当时在表露心意的时候,心惊胆战,说完后就低垂着头,心如鼓擂,不敢再看男人一眼,直到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感受到自己的头被他抚摸着,“好啊!”
轻飘飘的两个字,就彻底让庄依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抬起头的瞬间,她直至今日都能够清晰地记起,当时的自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