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绣淡笑着扫了一眼那名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的老管家一眼,看着他略有些佝偻的身子,心中不住地感叹,真是一条好狗,但是却跟错了主子。
最终将视线落在了身前的这个庄夫人身上,触及到盛锦绣的眸子,女人的身子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这种尖锐如刀子的杀意一下一下带着疼痛感地在自己的脸上不住地徘徊。
盛锦绣定定地看着庄夫人,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抬了抬手,将自己耳旁的一缕秀发挽至了耳后,啧啧地笑出了声,仿佛梦魇一般,紧紧地缠绕着庄夫人,让她脸色越发地苍白,呼吸困难。
老管家站得较远,依旧能够感受到盛锦绣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这个女人虽是在笑,但是眼底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
“庄夫人,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直接打开天窗说了,将我绑架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晓,亦或者说,你们庄家有没有参与!”
盛锦绣用的是肯定句,几乎是没有想要从这个没有丝毫行动力的女人身上得到消息了。
只是毕竟是占着庄夫人这个头衔,自己再怎么看不上,也得稍微地问询一下。
庄夫人的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双手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本就苍白的指尖变得越发地透明,因为用力,有些泛红,盛锦绣站在这里,似乎都能够透过光看到女人的指尖内部的纤细的血管。
眯了眯眼,越发地好奇,这庄一峰是怎么让这个女人在庄家待上这么久的?
就看庄一峰在外面的行为,对于家中的这位并不感兴趣,也不应该是因为有了孩子就会不离婚不分开的样子啊!
“盛小姐,您觉得就我这样,我能够接触到庄家的事务吗?”
庄夫人似乎是已经将刚刚激动的心平复了下来,撩起眼皮看着盛锦绣,眸中再次如同初见时的淡然,“就我这副身子,他庄一峰没有一纸离婚协议让我滚出去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我又怎么可能会触碰到这种事情!”
盛锦绣暗道果然。
“不过……”
庄夫人突然转折,视线落在了身旁桌上的那束花上面,其实也就是一枝花,孤零零地插在淡蓝色的细口瓷瓶之中,花朵是妖艳的红色,刺眼夺目,似乎是要将花瓶之上仅有的淡色都吸走一般。
“我不知道依云,我的女儿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不会去询问,也不会去理会,但是我相信,她不会做任何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这是我身为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最应该有的信任和了解。”
“哦?”
盛锦绣挑眉,嗤笑地看了这个在提起庄依云后就变得有些坚定的女人,“是您这样认为的,还是说,庄依云真的就是如此呢?”
“不过,你就算是这样说,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改变事实的真相!”
盛锦绣看着女人张了张嘴就要说话的模样,立马反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您还是好好休息吧,今日就当是我莽撞,扰了您的休养!”
看来这个庄夫人是不会说什么了,这张嘴还是需要从这位老管家口中撬开。
眼见着盛锦绣就要离开,庄夫人紧了紧双手,“等一下!”
“庄依云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是在调查什么,这样针对于我们,甚至不惜万里来到渝市来找我们,但是能够肯定,这件事跟我们庄家绝无关系!”
盛锦绣无奈,这个女人虽然最后还是硬气了,但是却是无脑。
脚步并不想停下,但是耳边庄夫人的声音依旧在响起。
“盛小姐,你要是执意要争对庄家,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承受地住青帮的威胁,毕竟在渝市,你们盛家再怎么厉害,也无法让制住我们的手段,不是吗?”
盛锦绣在女人说完后,脚步终是缓缓地停下,依旧没有回头,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气场,视线淡漠地看着前方,过了良久,才轻笑了一声,“啧!”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种不入流的威胁。”
“庄夫人,您是真的以为现在的庄家依旧和庄一峰在世时那般的坚不可摧吗?”
“真是可笑!”
说完,就大步离开。
身后的管家按照礼数连忙紧跟而来,这也正好是盛锦绣所希望的。
庄夫人以找到的那些资料来看,应该也是有着一定的思维脑力的,但是如今看来,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也不知道是被这个庄家保护得太好还是怎么样,这般地没有脑子!
“你说,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够在庄家生存这么多年,还能够稳坐庄家夫人的位置的呢?”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盛锦绣脚步停下,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老管家,眼中满是戏谑。
盛锦绣并不认为这位老人会附和自己,但是刚刚那位庄夫人威胁自己的话语犹在耳边,让自己的心中憋了一口气,难以咽下,现在的她只想发泄一番。
老人虽然低垂着头,但是动作灵敏,在盛锦绣停下脚步的时候,就已经迅速停下,未有撞了上去,听到了女人的话,也并没有抬头,视线停留在脚尖处,一副恭敬的模样。
“盛小姐,我只是一个管家。”
“是啊,你只是一个管家,一个能够在庄家坚守了二十多年的管家!”
盛锦绣眯了眯眼,笑看着男人。
盛锦绣依旧紧盯着身前这个比自己身高几乎持平的老人,眸中满是深沉。
“行吧,既然您不肯说,那我也不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