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向前走着,对于淑太妃,他相信她谋尽一生的算计,一定会耐心等待机会,重新出来搅和个天翻地覆,不会去死的。
他站在花园中,花园里面除了大树之外就是只是光秃秃的一片。
往花园的深处看去,里面有一座硕大的假山,石头不像石头非要成为一副歪歪扭扭的姿态,其中坑洞里面乌漆嘛黑的看不真切。
假山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假山上有一处两个拳头大的不规则的圆洞,圆坑上面还挂着洁白的雪花,只是里面太黑。
韩枫看着那个圆圆的洞口,忽然觉得那个洞口仿佛成了精,正在也看着他。
韩枫是无所畏惧的,于是他走向假山,然后手扶在圆洞上用手拍掉了上面的雪。
他想:当初就是在假山的时候,耿月说过不喜欢自己的做君王,还定下来了三年之约,如今三年还没有到,陈国自己是绝对的唾手可得,可耿月去哪了?
耿月啊耿月,他将手伸向坑洞中,感受到里面的能透进去风,便得知这不是不处完全封闭的地方。
叹了一口气,他将胳膊缩回来,将眼睛往洞穴里面看,然后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麻瑞已经不是他身边的红人了,麻瑞心里清楚,所以看韩枫眼睛往里面看,也不敢吱声劝。
韩枫什么都没看清,围着假山走着,因为怀疑耿月会不会藏在里面。
直到寻找到里面的路,走到那块的石头后面,韩枫才见到假山后面山环绕着山,缝隙很窄,所以里面只是单纯的黑,藏不了人。
于是他顿住脚步,怔怔的从后面看着那圆洞半晌,半晌过后他扭过头向便往假山外面走。
韩枫连着在耿月寝宫内住了好几日,独守空房几晚以后,他就开始想通了。
连夜跑回自己的寝殿,将行囊细软收拾一番,韩枫便命人将韩凛从大牢中放出来。
韩凛站在韩枫面前,他头发油腻凌乱,人也变的瘦了,脸上也有着几道脏兮兮的土痕。
韩凛老老实实的跪下,不情不愿的说道:“陛下······”
“行了。”
韩枫打断了他,然后挥退了宫人,才说道:“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满,疑惑都可以跟孤说一说。”
韩凛抬起头看他,内心还是很不服气,“臣怕自己的说了以后,引得陛下不快,再被关进大牢。”
“你的苦头应该吃过了。”韩枫说道,然后韩枫的将一块金子放进自己的包袱中,动作丝毫不藏着掖着。
韩凛看着这一幕,于是问道:“陛下,是要赶臣走吗?”
韩枫将包袱系紧,然后在昏暗的油灯下,轻飘飘的说道:“你配让孤给你收拾包袱?”
“臣愚钝,请陛下直说吧。”
“你还知道自己的愚钝?”韩枫说道,他看着手中的沉香木手串,随即随手将手串扔进炭盆中说道:“婢女奴才都做了证,淑太妃也认了罪。”
韩枫从软垫上起身,走向韩凛,弯下腰注视他的眼睛说道:“你现在还有什么不信的?”
韩凛辨无可辨,淑太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她身边活了十多年,他是知道的,只是更愿意相信母亲的话。咽了咽口水,他得知自己的错大了,于是跪在地上说道:“臣,知错,臣无话可说,一切还请陛下定夺。只是臣斗胆说一句,雪颜表姐应当实属意外,淑太妃就是您与臣的母妃,还请陛下开恩。”
“孤已经定夺好了,将淑太妃永远关进她的寝殿中,再不能出来。”韩枫双手背在身后说。
韩凛顿了顿,手臂颤了颤,终究是没有求情,说道:“陛下圣明。”
韩枫知道韩凛是个孝顺的人,于是将头昂了昂,他闻到一股子沉香木烧着了味道,细细的闻这个味道,他开了口,“不出三年璃国就可以将陈国收入囊中,所以等雪颜葬进皇陵之后,孤便将皇位传于你了。”
韩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向韩枫,心中生疑,怀疑韩枫是在测试他。
赶忙跪下磕头,“陛下万万不可,臣只是监国,如何能做的了······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韩枫见韩凛年纪轻轻,便将官场这些事情学的十足十,这样也好,圆滑一些,狡诈一些,总能让自己放心一些。
“你监国的那些日子,做的还是不错的,所以孤将皇位交给,孤心里也放心。”油灯将韩枫的影子照在墙上,影子很大很黑,慢慢的移动着,“孤这个皇位,本身也是弄巧成拙的,而且孤本身也不想当这个陛下,这一点淑太妃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信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耿月?”韩凛疑惑地问道。
韩枫缓慢的摇头道:“不不不,她只是和我想一块去了。”
“陛下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将皇位传位于我?”韩凛还是不敢置信。
“是,我将皇位送给你。”韩枫说道,“但是淑太妃,还是要一直软禁。至于雪颜的事情,司空,大尚书,以及大尚书养的贤士之一唐修哲都知道了。我走以后,如何处置他们你便自己定夺。”
“陛下为何要将这等棘手的事情留给臣?”
韩枫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因为先皇也给孤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况且这也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听信于人的下场,这是你留给你自己的。”
“是。”韩凛应道。
韩枫见夜已经深了,于是对着韩凛说道:“雪颜明日就要出殡,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良久后,韩凛才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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