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临站着看着耿月的身影,看着耿月一身村姑到不能再村姑的打扮,他无可奈何的跟在耿月身后说道“等见到了韩枫,高低我得给他两拳。”
耿月此时并不护短“你给吧,只要你不将他打死,打残废,打傻了,我就都可以原谅你。”
蔚临拄着棍子,看着耿月臃肿的背影“我谢谢你啊。”
耿月头也不回的摆手说道“不必,大恩不言谢,你我的兄弟之情若是谈谢谢也俗气了啊,”
“兄弟之情。”蔚临摇着头,然后慢慢腾腾的跟在耿月身后走着“你快点吧,兄弟我马上就要撵上你了。”
耿月听到他的声音不为所动,气喘嘘嘘的向前走,她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在林子里走?林子外边不是有路吗?”
“我瞧着你一直在林子里面走的认真,所以没有告诉你。还以为你喜欢踩雪。”蔚临在后面说道。
耿月舔了舔冻的冰凉的门牙,她手扶着树干,然后踉踉跄跄的往小路上走去。
小路都被马蹄印,车银印以及士兵的脚印踩平了,此时成了雪与泥混合成的一条硬邦邦的黑路。
耿月走在小路上,没有舍得扔下手中的棍子,然后回身提了小路旁松软的雪。
一脚踹的冒出了一场雪烟,蔚临正要向路上走,被耿月踹飞的雪洋洋洒洒的崩到了鞋面子上。
他哎呦一声,然后对着耿月微微的笑“常有理,你怎么这么小气。”
“你别叫我常有理。”耿月一双眼睛看着蔚临,蔚临身后是一条蜿蜒的小路,两旁是满是积雪的参天大树,景好人俊,怎么看怎么都赏心悦目。
蔚临呼出一口长长的白色哈气,对着耿月还是笑。
耿月眼睛瞪了他一眼,但是心里没有瞪,心想怎么踹了他,还能这么开心?
舔了舔自己已经暖回来的门牙,她心想他一直这么笑难道就不冻门牙吗?
蔚临双手抱在胸前,在手与胸前的空隙中支棱着一根耿月给的棍子。
他对着耿月说道“有道理的事情你也有理,没道理的事情你也有理,你可不是常有理吗。”
耿月眼睛看上右上方,她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她脑子一片空白的摇了摇头“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只是单纯的讲道理。”
随即她转过身,认真的向前走着。
耿月突然之间脚一打滑,她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看着地面上冻的结实的坚硬的泥土,她认为要是真在小路上摔一下是绝对会疼的上一阵。
她稳了稳身子说道“你小心着点,我看着小路上打滑不好走。”
蔚临没吱声,于是耿月又说了一遍“哎!你听见没有啊。”
她对着蔚临说话不客气,一来是担心太客气倒是不尴不尬的让蔚临反而多想,要是真的让蔚临误会,这样于蔚临是十分的不公平。
二来,她在不客气的时候内心隐隐的也有些觉得对不住,甚至有些愧疚感。
但是相比与这种愧疚感来说,那不尴不尬就更是过分了许多。
蔚临在耿月的第二声招呼下才说道“我一直都知道啊。”
耿月脚下打滑,于是她又转移到了路边还有积雪的地方行走,将衣裳领子向上拉了拉,她说道“原来你都知道啊。”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就彻底闭了嘴,因为风吹着雪一个劲的往脸上打,被风吹的往嘴里塞。
她怕因为说话喝了一肚子的凉风从而导致闹肚子,现在可不是闹肚子的时候。
他们头在艰难的用双腿赶路,而韩枫那头也不轻松。
韩枫骑着自己的那匹马,松软的白雪被踩踏成了黑泥。
他被迎面来的寒风吹得脸蛋子冰凉,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其他骑兵,皆是冻出了一坨坨的高原红的架势。
他伸出用布条缠着的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子,心想这日后回到璃国见谁都顶着这么一对红彤彤的脸蛋,怕是也不会好看。
步兵尉骑着一匹棕色的马匹到了骑兵尉的身边,在他身边耳语道“我那个运送水粮的步兵怕是也累了,让我的四个步兵稍作休息,将你们队中的四个人接替一会。”
骑兵尉当然是不答应,他斜撇了一眼步兵尉,发现这个人是真的蹬鼻子上脸,于是说道“我们骑兵没有道理为你们步兵运押粮草。”
然后他又道“你们步兵要是不愿意,随时去找将军们说。”
步兵尉听了骑兵尉这个话,当即知道自己有些太过火了,这样反而容易惹毛了骑兵尉。
于是骑马追上了骑兵尉他又道“你这话说的,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看看我那举着长枪的四个兵都累成什么样了,这不是想着也让骑兵们多走动走动吗,要是万一到了战场上,马没了还不会跑,是不是直接就成俘虏了。”
骑兵尉这回是直接瞪向了步兵尉“你给我滚,你才俘虏呢。”
说完骑兵尉骑着马扬长而去,留着骑着马跟着军队一起走的步兵尉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让我滚,怎么还自己先滚了呢。”
步兵尉没有占到便宜,还挨了骑兵尉一顿骂,骑兵尉只有一个营,但是步兵尉分为了七个营地。
刚跟骑兵尉说话的步兵尉,回到了他那七个步兵尉的兄弟们之间,拉着马的缰绳开始扯谎“没事了,骑兵尉说昨天大家伙都没休息好,今天就算了,明天再说。”
其中一个步兵尉对着他嗤嗤一笑“黄靳,我们都听见了,人家可说了,让你滚。”
油嘴滑舌的黄靳融入了群体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