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哥,你可要帮帮我啊!”
看着面沉如水的吕泽,谭耀文在一旁哀求道:“我把阿嫦当亲妹妹看,我不想她进监狱啊。”
吕泽不说话,又进去看了看死者。
片刻后他从屋里出来,拉着谭耀文去了外面,开口道:“案子很明显,过失杀人,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考虑的阿嫦的职业,法官不会同情她的,七年的几率大一些,也可能是五年。”
谭耀文不说话,捂着嘴哭了起来。
阿嫦今年才24岁,要是入狱七年,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是不是不甘心?”吕泽语气低沉。
“泽哥...”谭耀文好似明白了什么,连道:“您是不是有办法帮阿嫦,泽哥,您帮帮忙啊,我就阿嫦这一个妹妹,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要是按照阿嫦的说法,进监狱是肯定的。”
“如果能换一个说法,或许还有转机。”
吕泽目光闪烁,低语道:“废五是吸毒者,他在警署内底子,阿嫦没有,只要她不承认自己是红尘女子,谁也没证据能证明她是。”
“如果阿嫦只是按摩女,废五要强行和她发生关系,并在被拒绝后二人起了争执,失足撞上了桌角的话,法官会以防卫过当定罪,而不是过失杀人。”
“当然,阿嫦脸上没伤,有伤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说完,吕泽拍了拍谭耀文的肩膀。
谭耀文秒懂,进了屋和阿嫦说了几句悄悄话,起手就是一顿乱拳,将阿嫦打的鼻青脸肿。
吕泽见状也不阻拦,招呼着宋子杰说道:“阿杰,准备做笔录。”
“废五是我的老客户,他经常来我这做按摩。”
“今天他又来了,我以为会和往常一样,谁成想他把门关上,非要和我上床。”
“我当然不肯了,我是按摩女,不是做那个的,我有自己的底线。”
“废五却和我说,他今天吸得很嗨,我要是不给他去去火他就打死我,然后就扑了上来。”
宋子杰一边做笔录,一边看了眼吕泽,小声道:“泽哥,她第一次不是这么说的吧?”
“有吗?”
吕泽揉了揉鼻子:“没有吧?”
“可能是我记错了。”
宋子杰也不较真,将阿嫦的话都写下来。
“我拼死不从,他就打我,打我,一直打我。”
“我还是不答应,一边喊救命,一边拼死抵抗,没想到用力一推,他居然撞在了桌角上。”
阿嫦说道这里看了眼谭耀文:“正巧我哥来看我,于是就帮我报了警,然后你们就来了。”
吕泽点点头,对关清卿吩咐道:“叫救护车。”
“啊?”
关清卿有些发愣:“人都死了,还要叫救护车啊?”
“报警,叫救护车,是阿嫦无犯罪意识的主要表现,她并不想杀人,反抗,只是不想自己被侵犯,明白了?”
吕泽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宋子杰:“通知警署,就说这边发生了命案,然后把口供交上去。”
威武,威武,威武...
由于涉及到了命案,西贡重案组来了两个人。
吕泽作为片区负责人,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带着二人见了阿嫦。
很快,阿嫦被带到了西贡警署,将刚才的问话又进行了一遍。
另一边,警署通知了废五的亲人。
废五没儿没女,上面只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
听到死讯,大哥根本就没来,说自己早和废五断绝关系了,让他们随便处理。
两个妹妹倒是来了一个,张口就问家属有没有钱,是不是有很多赔偿。
听到家属没钱,主要责任还在废五这边,唯一来的一个妹妹也很快溜走了,因为她从其他警员口中得知,废五的尸体被拉到了医院的停尸房,还要家属交一笔停尸费才行。
“废五死了,他的亲人居然一点不伤心,还挺高兴,真是没天理啊。”
看着溜走的废五妹妹,宋子杰忍不住长吁短叹。
“不奇怪。”
吕泽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他吸毒,有几个亲戚能不躲着走,怕借钱是一方面,更怕他勾搭自家人一起吸。”
“确实如此,吸毒者六亲不认,碰了这个再想回头就难了。”
宋子杰一边点头,一边又忍不住问道:“泽哥,为什么要帮阿嫦?”
“不值得。”
“不值得?”
宋子杰一脸疑问。
吕泽回答道:“为废五这种人做几年牢,不值得,更何况从事情本身来看,阿嫦又没有做错什么,能拉一把为什么要袖手旁观。
阿杰,法律是条文,它是死板的,有漏洞可钻,也有不完善的地方。
你要记住,我们实施法律的目的是让人变好,不是变坏,这才是制定法律的意义所在。
阿嫦要是被判七年,你又没有想过她下半生是什么样的?
三十多岁出狱了,没文化,没文凭,还没钱,又得活着,一不注意就会走上歪路。
我们是警察,还是一线警察,几句话,几个字,甚至就能决定别人的一生。”
说到这里,吕泽看了眼关祖:“阿祖,杀人很简单,一枪下去就解决了,没什么可夸耀的。
想当犯罪分子也很容易,大砍刀,黑丝袜,成本不超过二十块,叫花子都可以做。
当警察却很难,尤其是好警察,能影响无数人,也要面对无数诱惑,非常具有挑战性,你想不想试试?”
关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