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忍的又躺回床上,算是默许了她的行为,钟禾小心翼翼的也躺下,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圈住他的腰。
“说好的不碰呢?”
他僵着身子,一只胳膊搭在眼上,冷不丁说。
钟禾慢慢缩回了胳膊,人却又往他身边挤了挤,感受着他的体温,她莫名的尤为安心。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
“要不是看在你替我挨了一刀的份上,我绝不会对你有这样的仁慈。”
“我还用嘴替你……”
钟禾刚一轻轻开口,就被他快速用大掌捂住了嘴巴,余下的话被挡了回去。
她扑闪着大眼睛,双瞳剪水一般凝视着他,只望得褚淮生心乱如麻。
“睡觉!”
他低斥一声,钟禾赶紧乖乖闭上眼,不再吱声了。
深深吐了口气,却在下一秒,覆在她嘴边的手掌惊蛰的缩了回去,她居然伸出舌头在他掌心舔了一下,纵然轻的就像被羽毛撩了一下,可那也是能将他撩得方寸大乱的羽毛。
“你……”
褚淮生被她气的语无伦次:“你伸什么舌头?”
“你捂的我喘不了气了。”
“那你不会说?”
“我说不了啊。”
“……”
褚淮生恼羞成怒的背过身,许久后,他听到了一阵均匀的呼吸。
缓缓转回身,就看到那个女人蜷缩在他背后,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移开目光,一只手枕到头下,就这样望着她。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认真仔细的打量她,他从来不否认她长得好看,但是好看的女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在他眼里,她美的并不算是很特别。
可就是这么神奇,这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女人,居然可以躺到他的床上。
这在以前,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嗯……
小猫一样的女人嘤咛了一声,胳膊又圈到了他腰上,人也钻进了他怀里。
两人距离近到呼吸可闻,褚淮生有些不自在,只能将自己的呼吸屏住。视线落到那张粉色的玫瑰花瓣上,他一时有些口干舌燥,想挪开一点距离,可谁知他刚一动身,黏人的女人就又贴了上来。
两人之间已经完全没有缝隙,褚淮生只好僵住不动,心里想着不该往她脸上看,可眼睛却不受控制的落在唇上,而更让他羞愧的是,脑海里甚至产生了一个龌龊的想法,这样一张小小的嘴,是怎么……
浑身顿时火烧火燎,他赶紧关了床头灯,以为眼不见心就不乱了。
然而他错了。
当周遭一片黑暗,感.官上的触碰更令人心猿意马,夜本身就是有色彩的,它会唤起人身体里最原始的部分……
褚淮生又将灯打开,然而灯一亮,那张让他胡思乱想的红唇就又映入了眼帘。
屡次几番的关灯开灯后,褚淮生放弃了,他翻身下床,寒冬腊月用冷水洗个澡,之后走到阳台,站在凌乱的风中,一支烟抽到了天亮。
钟禾一觉醒来,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伸个懒腰,以为褚淮生上班去了。
下了床才瞥到他躺在一张躺椅上,怔愣了一下,她赶紧小跑过去。
“咦,你没去上班啊?”
啊嚏——
褚淮生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钟禾立刻瞪大眼:“你感冒了?是我晚上跟你抢被子了吗?”
他目光复杂地扫她一眼:“没有下次了。”
“看来我真抢你被子了,抱歉抱歉,我去给你熬姜汤,你等着啊!”
她转身向外跑,跑了几步又折回来,从沙发上拿了条毯子过去,不由分说的盖到他身上。
褚淮生昏昏沉沉的刚要睡着,钟禾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回来了,“快趁热喝了,喝完出一身汗就好了。”
“不用。”
“我熬都熬好了,为什么不用?”
她硬往他嘴边送。
“说了不用就不用。”
钟禾生气的瞪他一眼:“不用是吧?那行,我下去汇报给你妈,我就说我昨晚跟你睡一起,我抢了你的被子把你冻感冒了。”
说完她刚转过身——
“回来!”
褚淮生蹙着眉头将她手里的碗夺了过去。
“小心喝哦,很烫。”
钟禾蹲在椅子旁,两手抱着膝盖,晃着晃着突然想到个事,她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开口:“我有一个非常困惑的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说。”
“我不能跟别人说,跟你说我又怕你笑话我……”
“可我不说憋在心里实在是惶恐的很。”
褚淮生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斥责一声:“要说什么就说,不说就闭嘴!”
说完继续昂头喝姜汤。
钟禾豁出去了:“你说你的那些东西从我嘴里流到肚里,我会不会怀孕啊?”
噗——
褚淮生一个呛堵,顿时咳的脸都白了。
钟禾吓坏了,一个劲的帮他拍后背:“怎么了?叫你小心点喝,还喝这么急,看你这呛的……”
“我是被喝呛的吗?”
褚淮生攥住她拍他后背的手,咬牙切齿:“你这女人能不能不要什么话张口就说?”
“我说什么了?”
她反应了一下,马上很委屈:“我是真的担心啊,书上只说精.卵结合会怀孕,可是又没有明确表示,一定要从哪个渠道……”
“………”
褚淮生要疯了。
纵横商场数年,所向披靡,叱咤风云,却不想最终败给了一张天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