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刚要说后面有人跟着他们,奈何话还没说完,墨林一脚就踩中了南风扔过来的石子。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后倾倒,连带着架着他胳膊的秋菊也未能幸免,跟着他一起倒下。
墨林本能的长臂一捞,在倒下的前一刻,将旁边的人捞进怀里。
明风还在实时播报,“啊啊,亲上了亲上了。”
“什么?这么快就亲上了。”其余三人鲤鱼打挺从地上滚起来,伸长脖子一瞧,我去,还真是。这速度,比他们主子还要快啊。
再观墨林跟秋菊,两人秋菊在上,墨林在下,嘴贴着嘴,无缝衔接。
“砰,砰,砰”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开始失了节律。
两人大眼瞪着大眼,十多秒后才反应过来。
“啊……”
“啊……”
清风无语望天,墨林你叫个什么劲?人家一个姑娘害羞叫一叫倒理解,你一个男人,怎么叫的好像被人非礼了一般。
“这,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居然就这么没了。我还准备留着送给我将来的媳妇的。”墨林用袖子猛擦着嘴,好像很嫌弃的样子。
南风撑着额头,无奈的摇了摇,“哎,没救了这个憨逼。我们还是撤了吧。”
“撤吧,撤吧,拜拜了憨逼。”
跟踪四人组出师未捷,选择溜之大吉。
秋菊看着墨林这副嫌弃样,心中一痛,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这何尝又不是她的初吻啊。
只是,他就真的这么嫌弃她?
秋菊垂下头,默不作声,手紧紧揪着身侧的裙摆,一滴豆大的泪珠从她白净的脸颊滑轮,滴到她竹青色裙子上,瞬间渲染开来。
墨林手上动作一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顿时慌作一团,“你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想要伸出手替她擦眼泪,但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手停到半空又顿住。“秋菊姑娘,你别哭,真的是我错了。”
墨林不知该怎么办,唯有一个劲的道歉,他懊恼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那么笨啊,说出那种混账话。
人家一个姑娘家都还没说什么,他一个男子就开始叨叨絮絮,显得也太做作了。
秋菊垂着头一个劲的掉眼泪,她不是为自己的清白,而是因为墨林那个木头的嫌弃让她伤心了。
她承认她对墨林有好感,暗恋了他几年,可是墨林这个木头就是不懂。
今日连清风他们都瞧出来了,还费尽心思的替她制造了机会,她很感激。可是她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不喜的人,就是不喜欢。
她也不是死皮赖脸之人,既然墨林不喜欢她,她也不会再来缠他。刚刚的事情也就当做一场误会,谁都不要再提。
秋菊捏住秀帕,擦干眼泪,虚虚抬起头,“你不必道歉,这只是一场意外,怨不得谁。如果你实在觉得嫌弃,就当做被……被蚊子咬了一口。这事我们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起,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在也没人看到,也无损你的清白。”
秋菊的嗓音柔柔的,又带着浓浓的鼻音,听到墨林心里一阵一阵的愧疚溢出,还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从未有过的心口闷闷的,喉咙涩涩的。
对于秋菊说的话,他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半晌才动了动唇,答了个“好。”
秋菊眸光死寂般暗淡,强作镇定的从地上站起来,双手交叉放置于身前,虚虚的行了个礼,“既然这样,林护卫,秋菊就先告退了。”
说完,踏着小碎步若无其事的走了。
待到墨林瞧不见的地方,她再也维持不住了,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一样,瞬间蹦了,眼泪唰唰的全流了出来。
墨林还愣愣的,看着秋菊离开,心里居然有点空。
这种感觉好陌生,就像上次公子失踪的时候,他难过自责,同时心里好像失去主心骨一样没得方向,整日空空落落不知终日。
难道秋菊在他心里的位置跟公子一样,怎么可能,公子可是他陪伴了十多年,情谊深厚无人能及。
他抬眼看了一眼秋菊离开的背影,甩掉心里的异样,提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
墨君羽拉着凰久儿离开后花园,牵着她的手,来到一片竹林。葱翠的竹叶,剑般挺立。地上也落了厚厚一层干枯的叶子,金黄一片。
阳光挥挥洒洒的从相覆的竹枝中落下,映出斑驳的竹影。
竹林旁有一条小溪,涓涓流水,叮咚作响。
一阵悠扬的琴音响起,合着清脆泉响,真是相得益彰,宛若天籁之音,和谐悦耳。
而弹琴的正是墨君羽。
此时,他跟凰久儿坐在一块大石上,这块石头很大,足以容纳两个人。
墨君羽弹琴,凰久儿双手拖着下巴,眯着双眼,满脸陶醉。
风徐徐拂过,撩起鬓边的青丝,摆动额前的刘海。吹动如月的广袖长袍,舞动红似玫瑰的裙摆。
一曲罢,凰久儿还未从那琴音中回味过来。
这琴音真是好听,好像清风拂过柳梢头,清逸悠扬,潇洒无拘,又如雪舞纷纷中那一点红梅,清贵高雅,卓尔不凡。
她还从未听到有人弹出如此好听的琴音,不过貌似她好像也没听到过别人弹琴。
真是失败啊,太掉面了,史上最没见过世面的公主了。
墨君羽盘腿坐在石头,碧色的流云琴放置于他双腿上。当最后一个琴音自他指尖而出,渺渺琴音逐渐消失在天地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