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珺雅被扇的眼冒金星,歪倒在床上。
对于此,她毫不意外。
但是,那又如何?
谁都可以抛弃她,唯有安诺不可以!
谁都可以瞧不起她,唯有安诺不可以!
安诺嘴唇发颤,几度想要说话,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快速拿起放在凳子上的衣服穿好,然后站在床边,冷冷的看着乔珺雅。
乔珺雅坐直,抹去嘴角的鲜血,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对安诺说:“早安,我的安诺。”
安诺只觉得恶心,忍都忍不住的那种。
乔珺雅看着他干呕,无声的笑笑,旁若无人似的穿衣服。
安诺气得几近吐血,冲去了洗手间,直接打开了淋浴。
伤口还没完全结痂,冷水冲刷的滋味儿令他痛到嚎叫。
乔珺雅听着,轻笑出声,慢条斯理的将被子叠好放到了地上。
护士来的时候,乔珺雅说:“不好意思啊,我老公睡觉不老实,伤口流血弄脏了床单。这样吧,这套床品我买了,麻烦再换一套新的。”
护士哦了一声,随口问道:“患者呢?该上药了。”
“他去洗手间了,估计要一会儿,您先去别的病房吧,晚点再来。”
护士走了,安诺关了花洒,蹲在地上,捂着脸哭。
为什么会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昏迷前以为只是抗拒不得任何,却没想到还会恢复意识,并把她错认成了许许。
最可怕的是,在关键时候,她又提醒他,让他知道了她不是许许。
那个时候,他却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什么都记得!
肮脏!令人作呕的画面!
床上确实很多血,他的,以及她的。
她指给他看,还问他有没有感受到那层膜的存在。
当时他失去了理智,根本没管,只发泄一样的宣泄,直到昏沉睡去。
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安诺想要大喊,却发不出声音。
他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被一个弱女子给算计了!
早就知道她不是表面上那么柔弱的,他竟毫不设防!
她一向很注意言行举止的,从不跟男生有所接触,也包括他。
他们之间递个东西都会小心翼翼不发生碰触!
他怎么会想得到她发疯到这种程度!
她这么做,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
“安诺,许许特别害怕看到疤痕,你不想吓到她的话,最好赶紧出来好好处理伤口。如果发炎溃脓留下丑陋的疤痕,你想的到后果。”乔珺雅站在洗手间外,对安诺说道。
安诺觉得恶心至极。
她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来?
疤痕算的了什么,他可以植皮!
可是,跟她睡了,他就彻底脏了!
她嫌弃顾满脏,他就不嫌她脏吗?
就算她是清白之身,她的心也是脏的!
她的所作所为,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他的心态都要炸了!
“你滚!”他对着门大吼,一滴眼泪都不想再掉。
乔珺雅淡淡道:“好,你先养好伤。”
说完,转身抱起那一套沾了血的床品就走了,和来时一样平静。
护士带了新床品再来查房时,看到安诺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身衣服也是湿的,连连倒吸气。
一定是疯了才会去洗澡!
她都叮嘱了千万不要碰水!
铺好了床,护士去拿了新的病服给安诺,然后为他处理伤口,全程没敢说话。
只有情绪不稳定的人才会冲动做傻事,这个时候她做分内事就好,多话只会给人添堵。
安诺忍着痛,一言不发。
身体上的疼痛可以忍,心理上的折磨却令他几近发疯。
他要怎么面对许许?
乔珺雅这么做,根本就是为了让许许更加厌恶他,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他哪里值得她这么豁出去?
她就不怕他告她吗?
护士走后,安诺躺在床上,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他错了,忘了她说过很多次她很了解他。
她当然算准了他不敢告他。
这么屈辱的事,告也告不赢,只会让所有人耻笑他。
苏俊北来送早餐时,发现安诺脸色极其不好,还没问出口,安诺笑着说:“我没事,就是没睡好,等下再睡一觉就好了。”
苏俊北:“请假了吗?需要我去跟你导师说一声吗?”
安诺坐好,准备吃饭,笑道:“请过假了,下周一去就行了。您回家陪姑姑吧,我一个人就行。”
苏俊北看出了安诺有心事,像是在强撑着不哭,没再停留,默默离开。
男人总是这样,不想被发现自己的难过。
然而他也毫无办法,爱情上的苦,只能自渡,谁也帮不了他。
吃了饭,安诺去洗了保温饭盒,想要补一觉时,想起乔珺雅说的那些话,当即给助理打电话,让助理赶紧送衣服过来。
换了衣服,安诺给乔珺雅打了电话:“你在哪儿?”
乔珺雅:“回家的路上。有事吗?你吃饭没有?”
安诺:“有事,你等着,我去找你。”
说完又后悔,声音更冷:“你过来,我不方便走动。”
乔珺雅笑了:“是怕我怀了你的孩子吗?”
安诺的心咯噔一下,冷汗直冒。
她猜到了!
她连这都猜到了!
“有这个可能,所以我准备先出国半个月,”乔珺雅语气平缓,就像是在聊家常,“你不用找我,也别想着威胁我,我是一无所有,什么也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