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其头上的伤不算严重,会晕过去十有**是被吓的,主治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缝完针就可以回去了。杜其自己不放心,生怕自己脑袋被花瓶砸出个好歹来,非要住院。
李丘只好顺着他,对医生说:“要不您就随便给他开一晚上观察观察。您放心,住院费我们照常给!”
“这是住院费的事儿吗?”主治医生一脸看待脑残的表情。
“嘿!我说你这医生还挺有意思。你说不让住院就不住院啊?你知道我兄弟是谁吗?”李丘捋起袖子就准备和主治医生理论理论。
医生淡定的瞟了李丘一眼,“甭管你是谁。现在医院病房紧张,没空房间让你们住着玩儿,拿完药就赶紧回去吧,一周后记得过来拆线。”
李丘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保安队长就拉了他一下,“李总,算了吧,这里是荆华。”
荆华医院属于高端医疗中的私立昂贵医院,一次挂·号收费就超过了一千元,比起普通医院贵了不只一星半点。尽管如此,该医院依旧门庭若市。不单单是因为他的环境、技术、服务等方面在业内是超一流水准,更因为它是全球首富周世泽,也就是周胤礼的爷爷。
李丘刚刚激动得昏了头,一时忘了这茬儿。现在只能回头劝杜其,“要不还是先出院吧?会所那边我刚问了,监控出了点问题,技术人员正在抢修,可能要明天早上才能恢复。等监控恢复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送过去,行吧?”
杜其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他就算脑门再硬,也不敢往周家这块铁板上嗑。
送杜其回家的路上,李丘着重说了一下监控的事。
“我会所开了七年了,还第一次发生监控故障。监控室那边的人说,监控一直卡在你和我站在大厅那会儿,都不知道你带了个道士进来。”
说起道士,李丘话锋一转,“对了,监控也没拍到道士出去的画面。”
杜其恢复了一瞬间的理智,“监控没看到,那人呢?人也没看到吗?”
李丘摇摇头,“我们当时都在忙着送你进医院,可能那个道士趁乱跑了吧。”
李丘看着杜其揪着药袋子的手,抖得像筛糠的一样,忍不住问:“那道士究竟对你做什么了?”
从杜其醒来,李丘就发现他不太对劲儿了,但李丘不说,他也猜不到,只能试探性地问:“你头上这伤,是不是那个道士打的?”
杜其一声不吭,像是被人按下了沉默的机关。
李丘问:“要报警吗?”
之前他怕杜其死在会所影响不好,所以没有叫救护车。如今既然没有闹出人命,那他肯定还是要替杜其考虑一下。先不说那个臭道士骗了杜其60万的定金,就单说受伤这事儿,也坚决不能放过施暴者。
杜其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次却飞快的摇头,“别!不能报警!”
“为什么?”李丘问。
杜其总不能说自己怀疑闹鬼吧?
万一警察问起事情经过,那就一定要把岑书璟牵扯进来。
虽然当初贿赂医生不是他的本意,但贿赂医生的那笔钱是从他的账户上出的。一旦事情引起警方的注意,这件事就更复杂了。
杜其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坚决不能报警。
回到家后,杜其越想这事儿越是觉得瘆得慌。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鬼吗?
他明明不相信借尸还魂这回事儿,还是忍不住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就好像房间越亮,鬼魂就越不敢现身似的。
天已经大亮,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所有的遮光窗帘。
直到窗外的阳光照进房间,落在了蓬松的被子上,心里的恐惧才终于减轻了一点。
可能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格外的害怕黑暗吧。
他把自己关在卧室,藏进被子里,却总怕有人在被子外面伸出一只手来掐住自己的咽喉。
不行,这感觉太煎熬了,他必须打电话多叫几个朋友来陪着自己!
杜其在兜里摸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手机,这才想起手机有可能掉在了会所里。
幸好家里客厅安装了座机。
他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
这才刚走到座机前面,座机铃声就突然响起。
杜其吓得虎躯一震。
怎么会这么巧?
他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大白天的,怕什么怕!”
也许是窗外的阳光给了他足够的勇气,他接通电话,说了一声:“喂?谁啊?”
“才一个晚上,你就把我的声音给忘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岑书璟幽远又空灵的声音。
声音响起的同时,屋内所有的遮光窗帘都开始拉拢。
杜其吓得扔了手机,眼看着白日里的阳光被窗帘隔绝,只剩下屋顶的水晶吊灯还在发亮。
他疯了一般扒掉电话线,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阿弥陀佛”。
可惜佛不度他。
只听啪·啪·啪几声,敞亮的房间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
屋里所有的灯光同时熄灭。
这场景让杜其瞬间梦回昨晚在会所的场景。
“救命……救命啊……”他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试图拉开·房门。
指纹锁失效了!
和昨天晚上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管杜其怎么用力,大门就是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再度响起岑书璟的声音,“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开的。”
杜其猛地转身,后背紧紧的抵着大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