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啪!
身后站着的士兵二话不说,直接抬手猛抽了元培一巴掌。
“区区化雪国一主将,竟敢直视我朝王爷,来人,挖了他的眼!”
坐在一旁的男人底气十足地开口对身后的士兵下令。
语气充满不屑。
“你们敢?!我可是化雪国第一猛将,若是在你们这出了意外,龙帝不会饶了你们!”
元培见逐渐朝他走来的士兵,手里抽出腰间的匕首,刀鞘嘶鸣声让他脑海中原本松垮的弦,瞬间紧绷。
要是没了眼睛,他岂不是成了一介废人!
日后还怎么领兵打仗,怎么为龙帝效忠。
势必会被人厌弃,成为家族中最落魄凄惨的那一个!
绝不可以!
“你怕个球!不就是一对眼珠子,给了他们就是,用得着这么胆怯,丫的还是不是男人!”
旁边跪着的荆亮转过头,怒其不争地咒骂道。
这时候,元培可不认为,荆亮这是在安慰,反倒有种看好戏的感觉。
“滚犊子,有本事把你眼挖了,草!”
元培也恼了,梗着脖子跟荆亮对吵。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两人,别看同为化雪国的两只猛虎,实际上一山不容二虎,说的就是这两人。
脾气性情怎么着都不对付,有时候连龙帝都头疼。
砰!
营内突然响起剧烈炸声。
原本坐在椅子上,看狗咬狗戏码的人顿时收了脸上的嘲笑。
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杆,不敢再有所作为。
原是君墨渊一巴掌将面前的书案拍了个粉碎。
此时,君墨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首跪着的元培和荆亮。
“昔日战场厮杀的雄风,如此都成了窝里斗嘴的英气,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二位将军果然不同凡响。”
君墨渊冷言道。
周围人纷纷屏气凝神,不敢再多说一句,虽然心里十分期待这场狗咬狗,一嘴毛的戏码继续下去,但都不敢喜形于表。
君墨渊早年间跟这两人都交过手,当时君墨渊还挺欣赏这两人,没想到现在竟发展成这样……
而元培二人争吵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正身看向君墨渊时,才发现他此时并非跟其他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奇形怪状的东西上。
像椅子又不是椅子,像马车又不是马车。
但唯一肯定的是,君墨渊的双腿果真像传言那般,断了双腿,失了往日雄风,可为什么如今成了一介废人的君墨渊,依旧能在战场上,令上万将士无条件听命于他。
元培不明白,早就收到安插在明水国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说君墨渊手里的军权早就交回了皇室,现在的亲王府如同死狗一般,连上朝参政都没机会。
这样的君墨渊怎么还能统领军权!
元培看到君墨渊虽然坐在那,可依旧如往日一般,意气风发,英姿飒爽,丝毫不减当年气势。
他顿时反应过来,难道被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培沉默不语,内心正冥思苦想,到底怎么回事,耳边就想起荆亮狂悖的笑声,公鸭嗓着实刺耳。
元培剑眉紧蹙,目光不善的侧首看向荆亮,这货怕不是个傻逼吧,现在都能笑得出来!
“君墨渊,你敢私盗兵符,居然还敢违抗你朝皇帝之命,扎根军营,难不成你要谋逆?!”
荆亮眼神嘚瑟地瞪着君墨渊,像是在等着看什么好戏。
“休得胡言乱语,别以为你是化雪国的主帅,我们就不敢杀你!”
另一旁坐着的前锋看不惯这恶人得志的嘴脸,出声警告道。
若是给九王爷套上个忤逆谋反的罪名,等回京后,皇帝知道此事,亲王府必遭大难!
“君墨渊,你不知道吧?我撤兵时就猜到是你在领兵打仗,这么多年交手,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作风?呵!”
荆亮一派小人得志的口吻,看得其他人都想上去狂殴一顿再说。
“所以呢?”
君墨渊唇角勾起邪魅笑意,并不在意他说的什么谋逆造反。
不论荆亮猜没猜到背后出谋划策,领兵打仗的人,是不是君墨渊,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敌军溃败,不成火候,两名主帅都被擒获。
就在所有人心中都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荆亮笑了。
笑得猥琐阴森。
旁边的元培也被他整懵了!
这货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地鬼笑个der啊!
这次出兵还是荆亮三番两次给他写信,信中多次教唆元培出兵嘉峪关,起初元培并不看好这次作战策略,明明是一场稳输的局,偏偏荆亮再三保证,所得一切信息都是敌军内部细作送来的,绝对不会出半点差错。
而元培也想了一晚上,荆亮虽然平日里嘴毒,性子暴躁,但尚有良知,更忠于君民,断然不会把上万的将士们送上断头台。
所以才决定放手一搏,若是打通了这几处要塞,明水国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随后密信传到皇室龙帝手中,龙帝也同意一搏,提前传密诏,将尚在明水国的二皇子和三公主快马加鞭回来。
不能让明水国皇室有所察觉,而二皇子龙庭盛煜也不是省油的灯,手底下的探子早早就查到国界处的辛秘之事。
利用君雄天想快刀斩乱麻,彻底铲除亲王府的心思,达成了某种交换协议。
这才使得亲王府面临这样的残破局面。
可君墨渊听见荆亮的话,连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