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这一行径无疑如同一块巨石坠入风平浪静的海面,瞬间溅起无数浪花。
刺客一事,但凡是个权贵大臣,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亮,怎地不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即便不清楚但也能猜个十有。
皇帝颜面大失,虽然明面上并没有说什么,可日后几天朝堂之上个个大臣都噤若寒蝉,生怕在这节骨眼上当了出气筒。
回到家中,也是不敢胡言乱语,一两句,也不敢言之过深,恐隔墙有耳,惹杀身之祸,
就算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与皇家叫嚣。
没有人愿意为失势的亲王说话,只因他的对立面是当朝皇帝。
然,第二日没想到九王府的王管家浩浩荡荡的将南宫璃除了果云之外的几个丫鬟给送回了丞相府,
这事霎时间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连着丞相府里的下人们出门买菜什么的,都被人从背后指指点点。
“你们听说了吗,南宫丞相现在的夫人是个继室,也就是原配正妻的嫡亲妹妹,借着嫡长女嫁入九王府,妄图攀附权贵,挑了几个上好的丫鬟试图勾引九王爷。
谁知道,九王爷大怒,将其中一个带头煽动的丫鬟送去了当军妓。其余的都打包送回了相府。”
“这个继室做的事真蠢,要巴结也应当巴结当朝新贵,何必把手伸到失了权势的九王爷身上。妇道人家没个见识。”
“嗐,先别说这个,只怕是担心嫡长女嫁过去后,不好拿捏,就从送过去的下人那入手,听说那丫鬟个个趾高气昂的,还妄图掌管王府后宅管家权。”
“哎哟,这不是胡闹吗!哪家的管家权能让个下人来管。我才不信你嘞”
“不过话说回来,这继室人心不足蛇吞象,还以为九王爷跟她姐姐留下来的女儿一样好拿捏,
任她想干嘛就干嘛,看不出来明面上人五人六的,里子狠着呢。”
“哎哎哎,你们说的可是京城里善心出了名的那个,为了照顾亲姐姐的孩子,不顾家人阻挠,硬是要嫁给丞相做继室的那个?”
“对对对”
人云亦云,人人都拿着以为的真相在胡乱猜测,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
好事无人问津,坏事日传千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后传成了秦婉婷嫉妒亲姐姐觅得良人,趁亲姐姐死后用了下作的手段与丞相行鱼水之欢,甚至还有人传秦婉婷原是亲姐夫的外室。
知道此事的南宫璃一手拿着苹果,另一只手正捂着笑得发疼的肚皮,整个人笑得人仰马翻的,
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果然舆论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接着说接着说。”南宫璃整理好有些歪了的衣衫,咬了口苹果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笑道。
只见那黑衣人满脸黑线,却又不得不听她的话,他是暗七,是君墨渊派人从地狱谷那边调过来的暗卫,
杀手榜上第七,所以名唤暗七,本来兴冲冲的赶来,想着为主子效犬马之劳,可没想到竟然是来给这个劳什子王妃干活。
虽然心里及其不愿意但还是得做。
“众人都在传秦婉婷是个蠢货,这么多年必然是在捧杀王妃”
听完后让暗七退下,跟果云闲聊着天,“没想到,夫人多年来苦心立下的人设,就这么没了。哈哈哈哈”
果云心里十分解气,也笑道“是啊,夫人表面上对下人很好,可暗地里已经处死不少人。”
想起自己昔日的好姐妹只因弄丢了一张手帕,便被二小姐揪住错处不放,她明明都说定会倾家荡产也要补给二小姐,可是二小姐还是不依不饶,
送到了夫人那里,原以为夫人明事理分黑白,结果却有失人心。
打了顿板子后逐出府邸,并在奴籍上签了字,表明因何事逐出府,成了一辈子抹不去的黑点。
又有案底的人总是会让他人先入为主,以为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便撑着重伤的身子跳了护城河,一命呜呼。
而果云这才明白后宅里的黑事,也知道如果不往上爬,下场定然不必好姐妹的好。
一路走上来,成了夫人身边的丫鬟之一,虽不怎么得脸,却也仗着夫人的势在府里也是人人礼让三分。
姑娘出嫁前,夫人左挑右挑,看到果云姿色不错,就选了她做陪嫁丫鬟之一。
又偏偏没想到,果云生性聪慧,懂得看清局势。除了她,其他的都没留在府里,过去的一些事也都给南宫璃讲了,让她心里有个底。
南宫璃知晓这些事后,打心底里惋惜人命如草芥,特别交代果云,还要与秦婉婷保持联系,留着万一日后有用处。
而丞相府后宅内,云婉院。
秦婉婷正哭天抹泪的给南宫峰解释,“老爷,妾身操持后宅这么多年来,不说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妾身的为人,老爷你还不清楚吗?纵使如那些个嘴碎的人说的,妾身讨厌璃儿,可断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动手。妾身把那几个陪嫁丫鬟的卖身契留在身边岂不是遭人口舌,落人话柄。”
双眼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不得不说,秦婉婷无疑长得美,此时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南宫峰听罢走过去,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柔声安抚“夫人,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京中突起流言,人言可畏,一时着急才说话冲了些。知道夫人受委屈了,别哭了。”
秦婉婷见南宫峰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