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明亮,就这般盯着卫均的脸,他瞧着可真没有什么恶意,是那种一切从她出发的模样。
鹿元元慢慢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摇头,“我听不懂。”
她是真行,若说装傻,那就一装到底。即便人家都点破了,话说的如此明白,她还是能够继续装,不会破功。
说起来,这也是一项技能了,一般人不具备。
卫均看着她,瞳色幽深,片刻后,他才几不可微的颌首,“听不懂就算了。只要记得,以后不要乱吃东西。”
“多谢王爷。”鹿元元立即道谢,顺坡下驴下的那叫一个溜。
卫均也有那么几分无言,捏住她的耳朵尖,微微用了些力气,“一会儿便休息吧,不过,休息之前,本王还是有些事要跟你说说。”
“都这个时间了,你还要跟我说什么?您快回去休息吧,大半夜的在我这儿,又不干别的,到时我出去说都没人信,洗都洗不清。”她不想听了,把他捏自己耳朵尖的手拿下去,请他出去。
卫均微微歪头看她,还想说什么,就被她推着站起来了。
“真不想听?”他后退了一步,还是非常好心的问了一句。
“晚安。”直接把他推出门外,她挥了挥手,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主要是她犯困,他在这儿晃悠晃悠的,晃得她眼花缭乱的。
这老男人,他自己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拥有多大的魅力,尤其是那双眼珠子,撩人的很。
她刚刚盯着他,心底里莫名骚动,特想抠他眼珠子。
回到床上,把床幔放下来,钻进去,睡觉。
这一晚,她睡得不是特别好,主要是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新换的。所有的新东西都有一股味儿,洗的再彻底,但还是有味儿。
她所处的这张床,被褥床单床幔等等,都是那股味儿。
翻来复去的,她醒过来了,透过床幔都看到了映在窗子上的树枝影子,她就准备爬起来赶紧去开窗,呼吸新鲜的空气洗洗鼻子。
不过,她这边儿刚爬起来,就听得门外有声音,下一刻房门被敲响,之后就是阿罗的声音。
“元元,快起来,肃王他娘来了。”阿罗说,语速也很快,可见是很着急。
鹿元元靴子都没穿上呢,听到这话,她倒是反应了那么片刻,肃王他娘?
啊,卫均他娘。
“为什么?”眼睛跟着睁大,鹿元元很不理解,卫均他娘为什么要来?她不是在宫里吗?
“你说是为了什么?当然是来见你的。快收拾收拾,赶紧下去。”阿罗的音儿听着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鹿元元答应了一声,然后才开始换衣服。
换了一身颜色素净的衣裙,长发简单的挽了一下,她也不会那种繁复的发型,反正平时怎样就怎样。
从房间出来,她还没说话呢,倒是阿罗上下的看了看她,然后就拉着她去洗脸。
“这么早,她老人家就来了,看起来是个很心急的人嘛。”鹿元元说,但没得到阿罗的回应,阿罗把她往水盆里按呢。
“哎呀,别急别急,我自己洗,你要淹死我啊。”鹿元元像个木偶,旁边丫鬟给捧着洗漱用品,也不由得憋笑。
“你呀,严肃点儿。这世上的婆婆,哪个都喜欢秀外慧中的儿媳。你若真想跟王爷长久,就好好表现,稳重些。”阿罗说她,真是因为这一大早的人家来了把她也吓着了。
他们昨天才到,人家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显而易见,就是要见鹿元元啊。
那婚约这么多年了,但他们一直在青溪城,关于鹿元元本人,估摸着皇帝都不知道她啥样。
倒是以前鹿判和兆兆进宫见过皇上,皇上会做这个决定,如今想想,想必也是因为鹿判的人品。
“成,我都知道了。”鹿元元擦脸,一边叹道,很听话的样子。
她也不会化妆,只是简单的在脸上涂抹一些护肤的脂膏,丫鬟手里捧着的胭脂水粉都是摆设。
不过,本就唇红齿白的,哪用得着那些?
整理好,她站在阿罗跟前让她做最后的检查。
阿罗满意了,两个人这才离开。
眼下,那位宸贵妃娘娘就在山下的花池赏花呢,并且,乔小胖去陪着了。
说起来,乔小胖就具有一种勇士的精神,他谁都不惧。
他不似阿罗,在得知宸贵妃娘娘来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要鹿元元好好准备,不能丢了脸面。
他想的是,那得去见见这种人物啊,好好瞧瞧,再聊上几句,之后自己得记录下来。
所以,他去陪着,也在可想之中。
下了山,直奔花池。庄园里留了一部分的护卫,他们眼下也都在那边儿。保护不保护的不知道,反正是侧面烘托出了宸贵妃娘娘的高贵。
往那边走,阿罗倒是一路的叮嘱,虽说她也没什么经验,但在青溪城那么多年了,见过的人和事儿也挺多。
这婆家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儿媳又该如何的做,总是见过不少。
见得多了,也就自动的汲取经验。
听她说,鹿元元也答应,但,到底有没有进脑子,那就不知道了。
到了花池,远远地,就看到那边的一行人。首先,都是女人,那是正经从宫里出来的,各个亮眼。
宫女嬷嬷的跟随着,簇拥着的,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人,不过,极具气质。
若说样貌如何,不敢瞎吹,可气质很绝,那种出自大家,从小就接受良好教育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