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对方的打探,春眠半真半假的解释着:“嗯,是来投奔个亲戚,一个早年见过的表叔,家里早两年遭了灾,我命硬没死成,家里其它人也找不着了,其它亲戚也都是村里的或是邻村的,谁也没逃过,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便想着来投奔早些年见过的一个表叔,人挺好的,听说他早些时候来过这边,便想着来寻寻。”
春眠编的这个身份是有据可查的,当初能把新的假身份办下来,利用的就是这个。
因为在剧情里有提到过,宁朝有一个小地方,曾经受了灾,半个州都绝了户,寥寥几个活人,也不知道去了何方,可能有了新的身份,也可能四处流浪。
听春眠这样说,老三媳妇眼睛还是笑眯眯的,心里却是染上几分细微的同情,声音温和了不少:“是个可怜的,如果是早些年过来的,要不也是逃荒去了,要不就……”
说到最后,老三媳妇指了指大海的方向,意思很明显,没逃掉的估计就是在海上遇难了,没活成。
“可能是吧,过来一直没寻着,多年不联系了,也只有一个表叔当年送的碧青络子信物。”说到这里,春眠还把自己在路上顺手编的一个带着现代风的碧色素版络子拿了出来,在手上摩挲了一番。
这络子被春眠有意做旧,所以如今看着像是有些年头的样子。
老三媳妇打眼一看,那络子是好看,线也精细,不过真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值钱东西,老三媳妇瞄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水井距离不太远,两个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
老三媳妇原本看着春眠瘦的跟阵风就能吹走似的,还想上手帮忙的。
结果就看到春眠利落的用辘轳转了一桶水上来,然后第二桶,上手速度特别快,经验一看就很丰富,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
之前瞧着春眠像是哪个小官家的,或是乡绅家的娇小姐,如今老三媳妇倒觉得,人家可能就是天生长的白吧,所以哪怕是做活,也没晒黑。
不过那也是以前,来海边试试,一个月保证黑又亮,就差直接冒油了。
春眠打了水,轻松的挑上去,这种事情在之前的位面春眠做过,所以再上手并不难,甚至两担水被春眠挑在肩上,这一路连一滴都没洒出来。
一开始老三媳妇还没注意到这一点,等到她看到的时候,春眠已经快到家了。
家里有水缸,就是小了点,不过洗洗还能用,盆子之类的倒是没有了,马大娘把自己家里常用的取过来,开始帮着擦洗。
老三媳妇站在门口,目光往水井的方向瞧了瞧,发现目光所及的地方,真是一滴水也没有,她张了张嘴巴,还没说话呢,就听到马大娘在屋里叫嚷着:“你个馋货,还不赶紧滚进来。”
老三媳妇不敢耽误,忙撸起袖子加入到了清打大军中。
五个人一起收拾的很快,春眠负责挑水等重活,马大娘他们负责清扫,家里没什么东西,水缸一个,椅子两把还是破的,估计得修,灶台收拾一下倒是能弄,但是没有锅,别的盘子碗啊的,也都没有。
“怜儿小娘子,你这需要置办的东西可是多了去了,要不赶着天还没黑,去镇上置办一些,不然你今天晚上连个睡觉的被子都没有,海边这个月份的天还挺凉的。”马大娘一看屋里这情况,又看了看天刚过正午,去了镇上还能再赶回来。
他们这边距离镇上并不算是太远,脚程快一些的话,往返一个时辰就够用了,再加上采买用时,估计两三个时辰就回来了,赶着天黑之前都能买回来。
屋里的情况,春眠自己也看到了,别说是被子了,连床也没有一个。
不过床,餐桌之类的都是大件,就算是现在采买,也赶不出来,看来今天晚上要打地铺了,就是海边的地铺有些潮啊……
这一点马大娘显然也想到了,指了指老二媳妇道:“你去那屋的杂货间瞧瞧有没有门板啥的,这几天先对付一下吧。”
马大娘在家里指挥,春眠带着老三媳妇,找了村里的一位桩子叔赶着驴车去了一趟镇上,把家里的日用都买了下来。
春眠来之前身上换了不少的散碎银两还有铜板,如今掏出来花用,倒不至于吓着人,碎银子谁家还没两块的,铜板更是日常货币,常见的很。
老三媳妇虽然咂舌春眠的大手笔,不过考虑到那屋确实什么也没有,春眠不买的话,今天都得睡泥土地。
就这天气,真冻一晚,就春眠这个小身板……说不好能不能挺住呢。
有老三媳妇这个认识路的带着,春眠很快采买完毕,重回小渔村。
给了桩子叔几个铜板算是车脚钱,春眠和老三媳妇一起把东西卸回家里。
老大媳妇看着这些个东西,眼睛都在冒光。
春眠吃得起苦,所以东西也都挑普通人家的那种水平买的,只是一次性采买的多,不免晃眼了些。
老大媳妇虽然看着眼热,但是也就是看看,嘴巴里时不时的嘀咕几句什么,因为都是含糊用词,还带着方言,春眠听了一会儿没听明白,也就懒得多听了。
一直收拾到天黑,春眠这屋总算是可以住人了。
春眠下午去镇上的时候,特意割了肉,如今切了一刀,大约有二斤的样子,外加两包点心递给了马大娘:“今天真的是谢谢大娘和几位嫂子了,不然我初来乍到,可是要手忙脚乱,也不见得能收拾好。”
东西得送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