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和叶听到“诅咒”,白嫩的胳膊上浮现出一片鸡皮疙瘩。
她快速抚摸着自己的皮肤,用摩擦生热对抗凉意,半是自我安慰半是确信的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妖怪和诅咒!肯定是有人暗中搞鬼。这次他们请侦探来,应该也是为了查清这件事——有江夏和平次在,一定能马上就揭穿那个‘诅咒’的真相!”
服部平次:“……”
此“武田”也是彼“武田”?
……不能跟江夏分开调查了。
还有,和叶为什么要把江夏的名字放在他前面?一般不是都会先提到更熟悉的人吗……
服部平次坐在敞篷的车里,默默拢紧了自己的外套,感觉吹来的山风有些寒凉。
罗伯没发现同行者莫名的消沉,他摸着下巴疑惑道:“我怎么没听过这种传言?”
“你是三年前来这里的吧。我记得那年你被倒塌的山石压伤之后,是美沙一直在照顾你。”武田勇三回忆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渐低,“难怪你没听过这种传闻……”
罗伯没再纠结传闻的事。
他像个专心来探望恩人的客人一样笑眯眯问道:“说起美沙,她这几年怎么样?”
“……”
武田勇三叼着烟,沉默片刻,抬手朝窗外一指。
车前车后的四个人一怔,同时顺着指向望去。
按照正常发展,此处应该是正好在路边偶遇了“美沙”,所以武田勇三才会指给他们看。
然而仔细一望,那个方向根本没有人,连鸟都没见到一只。
正疑惑着,就听武田勇三干巴巴地说:
“你们看,那座山像不像一具睡倒的傀儡?其实这也是傀儡峰得名的原因之一……”
服部平次:“……”
远山和叶:“……”
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
……那位“美沙”难道出了什么事?
但武田勇三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估计一时也问不出来。
服部平次就没再开口,只先暗暗记下这一点。
目前,他还不知道委托人具体想让他调查些什么。江夏收到的那一封信上,也没写委托缘由,所以只能先把所有可疑之处都记下来,等着以后用到。
旁边,江夏虽然也在武田勇三指向“睡倒的傀儡”时,意思着转了一下头,但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座其实没什么形状的山头上。
他略微垂下手,暗暗碰了碰随风飘到了自己手边的杀气。
杀气是从罗伯身上蔓延出来的。
在提到“美沙”的时候,这个外国友人的杀气尤为膨胀。此外,他的小腿上,此时也正扒着一只新鲜的式神。
罗伯虽然迷路、没听过传说、一副“三年没回来”的样子。
但在江夏的印象里,这个外国人其实已经来到傀儡峰好几天了。
三年前,罗伯伤愈离开傀儡峰的时候,已经爱上了悉心照顾他的武田美沙。他打算学好日语、处理好自己的事,再回来开开心心地谈恋爱。
结果时隔三年,回来一看,武田美沙已经死了。
——听说是在他走后没多久,突然上吊自杀。
罗伯知道美沙的父亲武田信一对她很不好,觉得美沙一定是被她父亲逼死的。于是在经过一番调查,查出武田信一贩毒后,想出了一串计划。
罗伯先杀死了帮武田信一贩毒的合作伙伴,将那人吊在储藏室。然后偷走了一具装有毒品的傀儡,用来威胁武田信一,打算把他骗到二楼的仓库,再用事先布置的机关将人杀死,给美沙报仇。
服部平次收到的那一封委托信,其实就是罗伯写的。
刚才“迷路的难兄难弟”的偶遇,更是人为的相遇——罗伯打算用这种方法,营造出一种自己“初来乍到”的假象,进而消除自身的嫌疑。
……
卡车在山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眼前远远出现一座占地广阔的院子。
这里的院墙和房屋用料讲究,材质结实,但经年风吹日晒,看上去都有些老旧。黄昏时分,夕阳渐坠,光线变暗,整栋大宅都渗出了一丝阴森诡异的气息。
随着车辆靠近武田家的宅院,江夏无聊扫动的目光,慢慢停在了那间院落里。
他凝视片刻,确认似的低头看向身边的鬼。
就见鬼们也若有所感,此时正扒着车沿,齐刷刷地盯着武田家的院子。
人鱼盯了一会儿,还偷偷把抱在怀里玩的杀气团藏了起来,小心谨慎的神态让江夏想起了那些在熊孩子光顾之前匆忙把珍贵手办收好的快乐阿宅。
……这种反应,看来真的出现了鬼胎。
……但是现在服部平次和罗伯刚到,武田信一应该还活着啊。这鬼是谁掉的?
江夏略微疑惑了一会儿,又很快想开。
不管是谁掉的,既然被他发现,那就是他家的鬼了……
他借着扶车框的动作,戳了戳几只还在专心感应的鬼,示意他们去把陌生的新鬼胎抓……咳,请过来谈谈。
……
卡车很快驶入武田家的院子。
一路上,服部平次虽然忍住了没问武田勇三,但心里对那个让武田勇三生硬转移话题的“美沙”非常在意,打算等到了武田家,再找另一个人问问情况。
下了车,进到“蜘蛛公馆”,一群人在屋门口,遇到了一个容貌普通,气质温柔的中年女人。
这是武田阳子。
武田家有三个兄弟——现任家主武田信一,住在城里的文化人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