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行,那只能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此刻,日本使臣躬身拜道:“大明皇帝,外臣……对于我国臣民……滋扰大明百姓一事……深表歉意,外臣回去,定会……禀告我家主上怀良亲王。”
“只不过,我国臣民出海,外臣觉得,我方亦是鞭长莫及,无法约束,还望大明皇帝……见谅。”
朱标此刻也是发现了,这日本使臣在这件事上虽说表现的客气,没有方才那般倨傲,可是,这实际上,已然是将老朱提的要求给拒绝了!
这连回去禀报都没禀报,就直接拒绝了!
分明在来之前,这件事情上就已经有所商议,所以这日本使臣此刻表露态度,也是无疑了!
老朱面色微沉,他很想说一句“给脸不要脸”。
此刻,老朱微微沉吟,道:“此事,还望日本使臣能够竭力敦促此事,咱大明并非无法解决此事,只不过念及是你国臣民,才未有所动作,若是尔国真不愿意约束尔国臣民,届时,我大明兵发之日,尔不要后悔莫及。”
老朱此刻也是不给脸了!
实话实说了,这事你管不管?
你不管我就揍你丫的,现在这事儿,老朱说起来也有几分依仗的,毕竟北伐刚刚胜利的消息已经传回来,这三五年内,北方就算有战事,也只是偶尔的零星摩擦,大规模的仗,打不起来。
这你要想打,也得先问问北元那些残余的家伙愿不愿意。
实在是这段时间被打怕了!
而北伐没事,那接下来用兵主要就是云贵、巴蜀一带,不过目前来说,还没用兵,这日本要是敢跳,先动日本也不是不行。
说起来,这江浙沿海一带,算是他老朱的基本盘,而且还是大明最为富庶的粮食产区和粮食税赋的缴纳地。
维持这些地方的稳定,至关重要。
日本使臣轻微一笑,他自是听懂了老朱话语之中威胁的含义,不过他可是一点都不怕。
说起来,他也是个中国通,要不然,这一次怀良亲王也不能让他出使不是?
在来之前,对于大明的态度,他们就有了一些猜测,如今大明的皇帝表示要动武,这在正常不过。
毕竟他们也是知道,这大明皇帝,乃是开国皇帝,在马上取得天下,兴兵动武,对于这样一个皇帝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也因此,他们也有了相应的一些安排。
日本使臣此刻右手缓缓伸进怀中,从中掏出了一份信件,道:“大明皇帝,此乃……我家主上亲手所写书信,还请大明皇帝过目。”
信件转呈到老朱手中,此刻日本使臣亦是开口道:“大明皇帝若要兴兵动武,日本国虽小,然骨气还算是有几分……”
此刻,日本使者说出去的话语,浑然一星半点的卡壳,显然,早已是能用汉语熟练对话,先前,那不过是装的罢了!
如今,眼看着要撕破脸了!
索性,也就不装了!
老朱笑了笑,将信件交给身旁的一名宦官,道:“将这封信念一念。”
宦官接过信件,粗略浏览了一遍,就开口念道:“臣闻三王立极,五帝禅宗;唯中华而有主,岂夷狄而无君?乾坤浩荡,非一主之独权;宇宙宽洪,做诸邦以分守。盖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臣居远弱之倭,偏小之国,城池不满六十,封疆不足三千,尚存知足之心,故知足长足也。今陛下作中华之王,为万乘之君,城池数千余座,封疆百万余里,犹有不足之心,常起灭绝之意。”
“夫天发杀机,移星换宿;地发杀机,龙蛇走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尧舜有德,四海来宾;汤武施仁,八方奉贡。臣闻陛下有兴战之策,小邦有御敌之图,论文有孔孟道德之文章,论武有孙吴韬略之兵法。又闻陛下选股肱之将,起竭力之兵,来侵臣境。水泽之地,山海之州,是以水来土掩,将至兵迎,岂肯跪途而奉之乎!顺之未必其生,逆之未必其死。相逢贺兰山前,聊以博戏,有何惧哉!若君胜臣负,君亦不武;若臣胜君负,反贻小邦之羞。自古讲和为上,罢战为强;免生灵之涂炭,救黎庶之艰辛。年年进奉于上国,岁岁称臣为弱倭。今遣使臣答黑麻,敬诣丹墀。臣诚惶诚恐稽首顿首,谨具表以闻。”
当宦官念完最后一句时,在下方的沐英已然是怒不可遏,当即抽出腰间利剑,架在日本使臣脖子上,同时口中亦是怒喝:“尔国大胆。”
锋利的寒芒近在咫尺之间,日本使臣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大明刚刚立国,这在朝堂上的武将,有些会佩剑,而有些不会,不过一般来说,能佩剑上朝的,都是老朱心腹之人,沐英作为老朱的义子,自然也在此类。
不过,朱标记得,在此之前,沐英貌似从未如此。
也就今天,特地佩剑上朝,看来,对如今的情形是有了一些预料的。
不对!
朱标又偷摸瞄了一眼老朱,未必就是沐英主动上朝佩剑的,这极有可能是老朱的授意,想给日本使臣一个下马威。
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朱标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老朱和别人唱双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就和自己默契配合了几次,现在和沐英配合,也是在情理之中。
朝堂上的气氛格外的凝重,文臣那边,一些臣子纷纷怒视着日本使臣,老朱让人读的那封信,可能武将不明白其中的一些典故含义,毕竟书可能读的少,也就沐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