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脸色难看的紧。
五千两银子,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就算是卖了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此刻,李进眼中已然是一片晦暗。
就在李进准备开口的刹那,赵良仿佛知道李进要说什么一般,道:“李相,钱我这里都出了……”
与此同时,赵良亦是给了李进一个眼神,让他不要说话。
显然,这笔钱赵良打算代李进出。
李进有些感激的看着赵良,他此刻也知道,自己这不是客气的时候,这要换他自己,得什么时候,才能凑够这笔钱?
五千两银子是不少,可今后,自己还有着大把的机会,能够偿还赵良这一次给的人情。
这二人的表现李善长自是收入眼底,他也不说什么。
显然,这次的处罚,真正重惩的还是张庸一人,其余的两人,李善长不过是捎带罢了,毕竟一同被抓,不处置说不过去。
而此番,亦是让李善长高看了这赵良一眼,还算有良心,他能出这份钱,李善长自是乐意看到的。
而此时众多的士子,也是有些惊恐的看着李善长。
尽管此刻李善长脸上仍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仿若一个邻家老头一般,可是,方才轻描淡写的处置,令他们知道,眼前这人,有着足够的权势主宰他们的命运。
尽管刚才李善长给出了众多的极好的政策,可是,这番李善长的处置,也是令无数的士子心中警醒,朝廷,给予他们种种优待好处,但也不会容许他们肆意妄为。
李善长处置完之后,亦是朗声道:“诸位士子,老夫知道你们之中有人对恩科大试不满,若是到了此刻,还觉得朝廷不对,这恩科大试,尽可退去,返乡便罢,朝廷绝不追究,可是,若是留在京城,老夫有言在先,若是造谣生事,朝廷也绝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莫要嫌惩处过重……”
“这张庸便是例证。”
李善长此刻这番警告的话语,更是令士子心中一紧。
不过,依旧有士子胆大,嚷道:“丞相,我等士子饱读诗书,寒窗苦读数十年,想的就是为朝廷建功立业,难道对朝廷各项大政无议论之权吗?这书上也说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丞相此举,我等不解……”
说到最后,那士子话语之中,亦是有些许怨气。
不过这在李善长看来也能理解,他目光扫视众多士子,从这些士子的眼神之中,李善长便判断出不少士子和刚才出声的那名士子的想法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那人不过是说出来罢了,而这里的更多的人,则是选择了观望。
李善长微微一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此乃先贤所言,自是不会错,可是尔等和平常的普通百姓一样么?”
“朝廷施政,自有通盘筹谋考虑,那些不识一字的百姓说说也就罢了,毕竟不懂得这般大道理,可是,尔等难道也不识字吗?”
“若是尔等曲解圣意,不明白朝廷之良苦用心,在民间肆意传播谣言,蛊惑人心,就如这张庸在科举大试之前,那种种言论,朝廷不该管么?”
“倒是尔等是置朝廷于何等地步?”
李善长措辞严厉,冷冷的看着面前众多士子,随即,又话语一转,道:“若是尔等真想谏言,也不是不可,等尔等考中了功名,自是可以向皇上直言,而不是在现今该奋发读书之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博得声名……”
这番话语,李善长话语虽说软和了一些,但依旧严厉,也是没给这些士子留多少颜面。
众人闻言皆是不由得低下了头,李善长的这番话语,是有几分道理的。
别的不说,这张庸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啊!
若是此番李善长不出面解释,这张庸的言论,可是令不少士子赞同,到时候,张庸纠集一群人,一同去官府闹事,这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见众人不说话,李善长朝天上看了看,已然是快到了中午,当即就道:“诸位士子,今日老夫话就说到这里,还有什么想问的,官府自有官吏解答诸位疑惑。”
“朝廷怜惜诸位士子来京不易,已经备下了些许饭食,不多,就两只烧饼,一碟咸菜,以及一碗鸭血汤,若是士子吃不惯,也可自行离去,吃饱了再来……”
“老夫这里亦是有句话要说,此番但凡领了朝廷饭食的,皆不许浪费,一则,这是朝廷的恩宠,随意丢弃,此乃辜负皇恩。”
“这第二,老夫与皇上相知末路,最明白皇上对于粮食之珍惜,且如今天下百废待兴,就这两只烧饼,天下间还有许多人吃不上呢!尔等若是浪费,天理不容……”
说完这些,李善长当即乘车离去。
众多士子望着李善长的车驾缓缓消失,皆是面面相觑,一些人见还真弄来了一些烧饼和咸菜,以及大锅里面熬煮的鸭血汤,不由得有些不乐意。
他们之中,不少人自幼就是锦衣玉食,虽说这元末战乱频仍,可是对于他们的波及却很小,无他,因为他们不少人,家里皆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要不然,他们也不能读书不是?
故而,见到这幅情景,当即就有人选择离开,去一家酒楼,此时此刻,就该寻一家酒楼,慢条斯理的吃一些好的,这样,之后才有足够的精力读书,攻克难题对不对?
当然,这士子之中,也有一些人连饭钱都不大付得起的。
就比如李进,已然率先跑到了前面,拿过两个烧饼,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