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广洋这样的作为,自己固然是爽了!
但是老朱很不爽啊!
从老朱的话语之中,朱标就觉得,老朱忍汪广洋不是一两天了,整天正事不干,就摸鱼。
坦率来讲,汪广洋是真的不能干嘛?
只怕不是,顶着一个中书省右丞相的名头,汪广洋若是真想有一番作为还是可以的,这想巴结他的人也多了去了,从中挑出那么一两个能干的出来,充作自己的心腹也不是不行。
可关键这事儿,汪广洋从来没想过。
老朱都估摸着,再给汪广洋几年时间,还会是这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到时候汪广洋估计会主动申请退休……
如此情形,老朱怎会任其发展下去?
想在老朱手底下摸鱼,那也真是想瞎了心了!
当初老朱为什么将杨宪摆在中书省和李善长作对,一方面是为了牵制李善长,不让李善长在中书省一呼百应,将整个中书省经营成铁板一块,另外一方面,就是在鞭策李善长。
只要杨宪在一天,这李善长就得老老实实的干活儿……
“爹,你是想罢相?”朱标挑了挑眉。
老朱点了点头,道:“咱是有这个意思,不单单是这个汪广洋,还有李善长,咱觉得,是该让一批新人来挑大梁了!”
一听这话,朱标就知道快了!
估摸着科举大考之后,这李善长就得卸任了!
“标儿,你说咱怎么安置李善长为好?”老朱心中尽管有着思量,不过还是想问问朱标的意见。
“爹,您不妨先说说嘛!”朱标没有率先回应,而是问起了老朱。
老朱此刻略微思索,就道:“咱是这么想的,这李善长跟着咱也这么多年了,现在让他卸任,退下去,这赏赐咱得给足了!”
“免得让外人觉得你爹我对待功臣苛刻过甚,思来想去,咱觉得苏州原先那座张士诚的吴王府不错,赏给李善长,作为他致仕恩养之用。”
朱标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老朱这是打算将李善长调离京城,显然也是打算逐步消磨李善长在京城的影响。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可是,朱标却有些不认同,他看着老朱,道:“爹,这李相放在苏州,你就不怕他在苏州弄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来?就算他不这么干,爹你说他的那些家眷,会不仗势欺人?”
“李善长虽说退下去了,可是虎倒威犹在,更何况,这李善长还是被爹你恩养下去的,苏州那里,孩儿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当地的豪强恶霸一网打尽,现在,爹,你不是等若亲手培植出一个么?”
“再者说了,这李相,爹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能耐还是有的,就这么让他卸任下去,什么都不干,爹,你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如今大明正是百废待兴,乃是用人之际,对待李善长,孩儿觉得,应该提防为主,但也应该物尽其用,充分发挥他的才能。”
“那你说说看,怎么用?”老朱也是皱了皱眉问道。
用李善长,谁不想用啊?可是,这其中尺度一旦把控不住,这用起来便是祸害啊!
和李善长相处这么多年,老朱最清楚李善长有多大的本事。他自忖自己并无十足的把握能够控制的住事态的发展。
朱标亦是沉思,良久,缓缓道:“爹,我觉得让李相继续教书如何?”
“还留在学府?”听着朱标的话语,老朱不禁笑了笑,朱标这话倒是显得有些稚嫩了!
这方法老朱不是没考虑过,可一想到这学府里出来的学子要步入官场,还和李善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老朱就觉得这个法子很不靠谱。
说不定,这还间接的增加了李善长的影响力呢!
如今的师生,可不是后世那般,尤其是李善长这等做过宰辅之人,这拥有的能量可怕的吓人。
这说不定,只是听了李善长一堂课的人,都厚着脸皮去攀师生的交情。
老朱也是不得不防。
朱标见状,自是明白老朱有些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当即就道:“爹,李相一旦失去了宰相这个位置,也就是失去了最大的依靠,有人逢迎他,那是正常的,但总归来说,也不会比现在更多。”
“再者,就算逢迎,最终为的是什么?不过是升官发财,而这个,可并非掌握在李相的手中,只要咱仔细甄别,对于那些和李相走得近的,就缓升,乃至于不升,又或者明升暗降,而不与李相走的近的,又有功劳的,则是要大大的封赏,这长此以往,去李相那边的人,自然而然就少了!”
“另外,咱可以在京城郊外新建一座学府,就算分校吧!毕竟现如今学府里面的人已经不少,分流出一批学子去新建的学府,让李相在那边安心教书,这期间,若是有人拜会,也会显得特别醒目,只要爹你多多提点,相信李相他会明白其中利害的……”
听着朱标这么一说,老朱摸了摸下巴,貌似这个建议,还勉强可以接受。
让李善长教书,这个主意目前看来,至少还不算太坏。师生感情再浓厚,可一旦老师成了自己升官发财的阻碍,只怕盼着自己老师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这最先一批倒向李善长的人,就要倒霉了!
对此,老朱觉得没什么惋惜的,能去拜见李善长的,不说都是一群废物,这其中,肯定有人是具备才能的,可能还相当不错,可这些人一定持身不正,他们既然能逢迎李善长,那么在官场中一定会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