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此刻杨石却是笑了笑,道:“县令有所不知,驿站我已经提前派人打点过了,最多只需半日,便可将公文送交到州司。”
“且我再州司亦是有人等候,一旦审批下来,立即辄返,是故原先需要好些时日的公文,在我这里,不过两三日的工夫,至多五日,便有回信。”
卧槽!
袁湖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杨石来这么一手,这提前把驿站的人都打点妥当,这也是没谁了啊!
而且,忽然间袁湖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事实,就是杨石为什么要打点驿站上下?
单纯为了一件案子,追求速度,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除非……
这杨石,今后还有着诸多的大案要案要办,这才有了这步打算……
一想到这个,袁湖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
而此时,他亦是打开杨石拟写的处置文书,心中更是凉了半截,太狠了啊!
昨日凌迟了十几人,袁湖尽管嘴上没说什么,可心中就觉得,这杨石太狠了一些。
可今日一看,这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相比较起昨日的凌迟,今日杨石文书上拟定的,才是真正的绝户之策,用狠毒一词,已经不足以形容。
袁湖眉头皱了皱,道:“巡检,这刑罚是否太过狠毒一些,本县认为,刑不可滥用,且其中还有连坐,凡是涉及人等亲眷,宗族皆不能幸免,实在是株连过多……”
“那依照县令的意思呢?”杨石冷笑一声。
“本县以为,惩治几个首犯便可,须知法不责众,这李家村,历来缴纳税粮还是不少的,也是有功于朝廷……”
“功是功,过是过。县令若是以为李家村村民方正,为国有功,大可为其请赏便是。然如此满村犯下这等累累罪行,若不公诸于世,严办,岂非泯灭天良?”
“且县令你且看看这些女子,她们被拐卖至此,生不能与父母相见,死难回故里,且过的如猪狗一般,县令可曾替她们想想?”
“县令,你可曾问问他们,要如何处置?”
“这李家村不止如此,其父子同庐而居,兄弟混于一室,令这些女子同侍父子,同奉兄弟,此乃有悖人伦,有违纲常之举,不重重惩处,如何能消弭此等歪风?”
“今皇上登基之初,便已经向天下发布谕旨,直言要复汉人衣冠,行冠带之礼,诸多蛮夷腥臊野蛮习俗,尽数废除,县令难道未曾收到此等谕旨?”
“县令,你为钱塘县令,也有教化百姓之职,今治下如此情景,县令不觉得羞愧么?”
杨石说到最后,更是一丝脸面都没有给袁湖。
几乎就是当着袁湖的面,斥责他这个县令做的不好,干的失职,以致于治下出现这等情形……
“该死的。”袁湖已是咬牙,他未曾想到,这杨石是如此的不给他面子。
“哼!”到了最后,袁湖许是没脸待在此处,负手离开。
而杨石见着亦是不拦,反而高声道:“县令回衙,本巡检有公事要办,就恕不远送了!”
听着这话,袁湖更是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袁湖走后,黄全亦是道:“小石头,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毕竟是此处县令……”
“什么县令?”杨石冷笑一声,道:“政令不出县衙,地方恶劣至如此地步,仍旧茫然无知,这也算是县令?”
“他这个县令,不过是泥塑的罢了!”
“这乡里之间,我看李重四这等甲长说话都比他好使……”
“徒居县令之位,无县令之实,大明若是由这等人窃据官位,非百姓朝廷之福。”
“立即行文,公告四里八乡,三日之后,前来观刑,诸村甲长,粮长必须前来……”
“行刑之地,就在这李家村。”
听着杨石话语之中铁血冷意,黄全当即应承下来。
而此时的京城之中,朱标看着眼前一排的纸片,内心欢喜不止。
这就是印刷出来的第二套宝钞,第一套,已经送到他老爹那里了。
这在历史上来说,应该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这宝钞的制作技术,朱标也是了解了一番,可以说并不简单。其中还蕴含着多套的防伪技术,比如最典型的就有水印。
除此以外,还在朱标的建议下,加上了编号。
与后世的对比,这宝钞粗劣不堪,实在是难堪大用,但在这个时代,已然算是巅峰造物。
是朝廷花费了极大代价才弄出来的。
当然,伴随着印刷越来越多,这成本也会降得越来越低。
除此以外,朱标别出心裁的在宝钞上让人印上了老朱的画像。就是那张天庭饱满,非常圆润,且孔武有力,正值壮年的画像。
就老朱这模样印上去,朱标觉得,顿时令这宝钞增色不少。
太帅了!
也就老朱这几年不咋亲自上战场了,这皮肤比之以往白了一些,要不然,朱标觉得,更帅。
不过印在宝钞上,都看不出来。
看以后谁还敢造谣说老朱鞋拔子脸,他么的宝钞盖你一脸信不信?
睁大眼睛瞅瞅,是鞋拔子脸不?
这传之后世,也是一件重要的佐证。
而且,这他么的还有防伪作用。
哦,未经朝廷许可,你敢私造皇帝画像?乃是对皇上大不敬,直接就可以拉出去砍了!
当然,这只是句玩笑话。
就算没印老朱画像,这宝钞做伪,也是要重重惩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