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嗯?”
尤安康轻哦一声,反应过来后,却是瞬间脸色大变。
“该死的小汪狗!你怎的不早说?!”
一道有些失真的尖细怒骂声犹在房间回荡,可尤安康的身影却已然冲出窗户;
一个纵身轻落在地,之后便飞快的往北方掠去。
徒留常汪一人在房内呆愣半晌,方才委屈的嘀咕一声。
“早说?有区别吗?反正都是要死人的……
啊!该死的,又叫人家小汪狗!
再这样下去,人家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啊?”
嘴上嘀咕着,身子却是已然奔到窗户跟前。
只是,瞄了眼那有些晃眼的高度,刚刚抬起来的腿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人家只是个搞谍报的小档头,没必要跳楼吧?
嗯对,我是小汪狗,老老实实的跑楼梯才是本分。”
常汪脸色有些木然的转身离去,只有一道嘀咕声还在房间里回荡。
“咦?奇怪,我是何时喜欢上‘人家’这个自称的?
咱也不是公公啊,也不对,公公是‘咱家’……”
……
“锦衣卫何在!”
“在!”
上官无敌大手一挥,不论是身后的嫡系,还是前方的百户所锦衣卫,俱是齐声回应。
“给本衙将这些个番子尽数拿下!若有反抗,杀!”
“诺!”
贾星汉等人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分成两组,一组跳落马背抽刀而上,一组则拍马四散开来,元弩上弦瞄准了一众番役。
不过驻所的锦衣卫却都有些犹豫,一会儿看看东厂的人,一会儿又瞅瞅徐文康,不知是不是真的该上去。
上官无敌脸色顿时一沉,眸子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怎么?本衙的命令不好使?”
徐文康心底陡然一寒,急忙抽出战刀,大喝一声。
“兄弟们,百户大人有令,将这些混账统统拿下!”
“诺!”
原本因为新任百户刚刚前来还不太习惯的驻所锦衣卫,此时听到了徐文康的话后,却是再无迟疑。
“你们!你们锦衣卫想造反不成?!”
刚刚缓过一口气、脸色还有些煞白的童毅顿时又惊又怒。
可刚刚上官无敌的那一手却也让他产生了畏惧心理,不敢再放肆谩骂。
“弃械跪地者,不杀!”
眼见锦衣卫似是要动真格的,一个相当于锦衣卫小旗的领班不由大怒。
“混账东西!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力士也敢缴老子的械?!”
怒骂的同时,这名领班已是抽出长剑朝着那个正向他靠过来的力士刺去。
“找死!”
对面的力士见此却是嗜血一笑,微微一个侧身,一道弩矢瞬间便贯穿了那领班的胸膛;
其后力士更是一个前跨步,提刀抹断了领班的脖子。
“还敢反抗,杀!”
卢青瞄到这一幕更是怒吼一声,原本还只是缓步威逼而上的锦衣卫顿时再无顾忌。
元弩飞射、长刀锋寒,宛若虎入羊群,一时间竟杀得东厂番役惨叫不断、连连后退。
徐文康等驻所锦衣卫眼见百户大人带来的人手如此凶悍,一时间亦是热血沸腾,心中再无顾虑,红着眼喊杀而上。
东厂番役们被前后夹击之下,顿时溃不成军。
“投降!我投降了!”
“不要杀我!我降啊!”
向来都是将锦衣卫给欺负惯了的东厂番役何曾见过如此凶残的锦衣卫?
一时间竟都吓得面如土色,纷纷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百、百房大人!咱也弃械吧,这、这些个锦衣卫简直就是疯子啊!”
尹平的嘴唇不停的打着哆嗦,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开玩笑,他之所以加入东厂,不就是因为东厂无人敢惹、能够肆无忌惮的搜刮好处吗?
可眼下这一幕却着实惊到了他,而且百房大人好像也不是那锦衣卫百户的对手,这时候还哪能再强挺着?
“放屁,咱家就不信这些个混账还真的敢杀了咱家不成?!”
童毅虽然也吓得够呛,但嘴上却是不肯承认。
他堂堂东厂百房,何曾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
而今,竟然还要他弃械跪地求饶,他还要不要脸面了?
尹平心中发苦,你是公公倒不用怕,可我怕啊!
对方可能不敢杀你,但却敢杀我啊!
只是百房大人若不同意,他要是跪了,那以后可就没法在东厂混了。
是以,只得苦口婆心的不断劝诫。
“哎哟喂,我的百房大人啊!您还没看出来吗?这个锦衣卫百户简直就是个疯子啊!
刚刚他不是还卑鄙的朝您放了暗器吗?
咱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千房大人到了,到时候想要怎么炮制他,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听到这儿,童毅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他想硬气,可当看到上官无敌那没有丝毫表情的冷酷面容时,心中却是猛地一颤。
此刻,场中除了三十几具尸体,以及跪在地上的四十余番役之外,也就只有童毅和尹平还站着。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到了二人的身上。
当感应到许多道满含杀意的眸子直射而来时,尹平却是再也顾不得考虑其他,直接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童毅不由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一眼尹平。
心中百转千回,童毅猛地扔掉手中拂尘,朝着上官无敌拱手呵呵一笑。
“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