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竣虽然不知杜翰飞话中深意,却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倒也莞尔一笑道:“既然杜丞相如此有把握,本王便敬候佳音。”
杜翰飞与他相视一笑,两人心情愉悦的一起迈出了太和殿。
“听母妃提及,将嘉莹妹妹许给了杜丞相的长子?”萧言竣噙着笑意问道。
“是啊,得丽妃娘娘垂爱,老臣下了朝后正准备带着坤儿去施府下聘呢。”杜翰飞捋着胡子笑回。
“那便先行恭喜杜丞相了,不知这婚期可商榷了?”萧言竣拱手作了一揖。
杜翰飞点了点头:“昨日里刚刚与施夫人定下了七月六日,正好也能等了施将军护送蒙族公主回京。”
“杜丞相考虑的周到,那本王也就不阻着杜丞相了,可别误了下聘的吉时。”萧言竣先是赞了一声接着又戏谑了一句。
杜翰飞闻言开怀大笑揖了一礼,两人便在太和殿下分道扬镳。
他回府后便唤了管家涂绍志询问一应物品是否准备齐全,涂绍志点了点头,一边吩咐小厮将东西都抬了上来,一边将礼单呈给他翻阅。
聘饼聘金、香炮镯金、金银首饰、金罗绸缎自是必不可少。
剩余的那些,无非就是寓意好合的生瓜果合。
杜坤听闻杜翰飞回了府也是来了厅中,杜翰飞见他来了倒是省的再叫人唤他,领着他和一应随侍抬着聘礼敲锣打鼓的便往施府而去。
施夫人得了消息自然是迎在了府外,双方寒暄客套了一番交换了杜坤和施嘉莹的庚帖,这婚约也就算是缔结了。
施夫人又热情的留了杜翰飞用饭,如今算是亲家了,杜翰飞也就没在推辞。
近日来好事连连,他心中开怀难免多饮了两杯,等到杜坤扶着他回杜府的时候,天色早已暗淡无光。
隔日的早朝例行公事退了之后,众位大臣们皆是将杜翰飞围在中央道贺。
戏谑他这么大的喜事还藏着掩着,直到昨日里杜府大张旗鼓的去施府提亲,满城百姓议论纷纷,他们方才后知后觉。
杜翰飞一边说着‘哪里哪里’一边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大臣们哪里肯放过他,非要闹着他先行吃上一顿喜宴,杜翰飞心中高兴倒也没推拒,应了下来领着众位大臣直奔饮味斋。
萧言竣自然也是给了杜翰飞的面子一同前去,饮味斋今日可谓是热闹非凡。
百姓们可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么一大群的朝中重臣聚集在一起,最后居然还看见了王爷的銮轿。
百姓为之驻足议论纷纷,将饮味斋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除了热闹非常的饮味斋,今日的茗湘苑内也是喜气洋洋,京中的世家子弟们基本都到全了,围聚着杜坤作揖道喜。
而唯一没有随波逐流的,大概便只得一位户部尚书之子许温澜了。
他人到是来了,只是窝在茗湘苑的禅房内学着秉文打坐,只是秉文打坐是因着杜翰飞全家都开心所以他不开心,这才打坐静心。
而许温澜则是纯粹的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偶尔还‘砸吧’两声感慨施家的小姐,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秉文被他絮叨的烦了,起身便要撵他出去,许温澜灵活的躲开,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持着折扇对着他指道:“如今你都已经起身了,心已经不静了,不若随我一同出去玩玩。”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今日心里堵得慌,没心思陪你这位京城四大公子戏耍。”秉文不耐的对他挥了挥手,随即便要回到蒲垫上打坐。
许温澜却是一展折扇,潇洒倜傥的说了一句:“既然你心中堵得慌,不若我们去给杜坤也添点堵如何?”
秉文听了这话立马生了兴趣,刚刚挨到蒲垫的屁股又抬了起来:“如何给他添堵?”
许温澜见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摸样,朗笑一声随即对他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
秉文立即走了过去,许温澜附耳对他嘀咕了一番,只见秉文面色渐变,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他指了一指:“你可真损。”
许温澜权当承了夸奖,眉飞色舞的揖了一礼:“哪里哪里。”
“不过我喜欢。”秉文哈哈一笑,按下他作揖的手拉着他出门,迫不及待的要去给杜坤添堵去了。
前庭的杜坤还一无所知,春风满面来者不拒的开怀畅饮。
直到夜色渐浓时辰渐晚,外面的明宜派人通传已经到了亥时,他尚余一丝清明的理智,这才提醒着自己该回府了。
自从杜坤昨日订亲之后,杜丞相便吩咐明宜跟着他直到大婚,免得他这些日子生了事端。
杜坤起身和众人行礼告退,歪歪斜斜的出了茗湘苑,候在一旁的明宜赶紧上前扶他。杜坤在他身上搭了把劲,朝着轿子走去。
掀开轿帘之后,两人同时闻到了一股异味,却都不大好意思开口指责对方。
杜坤忍着恶心进了轿内,一屁股坐下去之后只听‘扑哧’一声,然后便有金灿灿的黄色粘状物体从垫子的下面四溢而出,溅了他一身一股恶臭随之飘散。
杜坤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轿中便是传出了雷鸣般的怒吼之声:“哪个杀千刀干的,明宜你是干什么吃的,有人进轿了你不知道吗?”
刚刚吩咐起轿的明宜突然被他大声斥了一句,也是一头雾水,赶紧掀开轿帘准备询问出了何事。
可这轿帘刚一掀开,连带着抬轿的四个人都忍不住泛起了恶心。
明宜一边捂住作呕的嘴,一边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