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这一扭头正好错开了位置,萧慕白吻了个寂寞,唇角擦着她的脖颈而过,鼻尖还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的阵阵药草香气,下颚担在了她的肩上。
萧慕白‘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握拳紧了一紧,细长的凤目悠的睁开,眸中寒光一片,冰冷凌厉阴霾弥漫。
夏初此时扭头背对着萧慕白,是以并未察觉他的情绪须臾之间已经差到了极点。
她顺手还抬起了萧慕白的下巴,往着那棵树的方向挪了挪,掌心的温度和指腹挨着下颚的柔软触感,让萧慕白原本就心猿意马的心,更加怒火中烧,愤不可遏。
“你看,那不是我往年挂红绸的那棵油松树么?”夏初话音刚落,萧慕白单手撑地,空中一个半旋,已然向着油松树的方向跃了过去。
夏初只来得及‘诶?’一声,便见他人已经飞了出去,赶紧尾随跟上,追着萧慕白到了树下。
待他们赶到之时,只见边定扬臂飞身提着寒飒的领口,将他掠置油松树的顶端,又突然猛烈的下坠,摁着他的脖子将他砸进了地面之中。
“你们俩在干嘛?”萧慕白对着尚且还单膝跪地,右手摁在寒飒脖子上的边定问道。
夏初则是在旁扑闪着双眸回想了下刚刚边定的招式,又低头看了看他此时的姿势,越看越觉得眼熟。
边定撒开了手,连忙起身对着萧慕白行了一礼:“是他非要缠着我切磋,我不应他,反而遭他各种挑衅。”
夏初却是忽然灵光一闪想了起来,指着边定道:“刚刚你那招……”
“当初见少爷揍郭伟栋使的招数,提着他自天而降,周身宛若沐了层金色的光,那一幕委实震撼了属下许久,自是想忘也难……”边定羞赧一笑,他这话八分出自真心二分刻意吹捧。
毕竟,揍了萧慕白的随侍,还盼着夏初能替他三言两语掩过去不是。
边定这招也只是学了个模样,他速度没有夏初快,虽然内力比他深厚力道比他强劲,可面对着寒飒,他终究也不会下死手。
再加上,寒飒的武功比郭伟栋高出太多。
是以,寒飒只是捂着脖子咳嗽着起身,身体倒也没真受多大的伤,可他脆弱的小心灵,却委实伤的不轻。
他就不明白了,夏初身边的人怎么就都跟他的脖子过不去呢。
他第一次在赵家军营叫夏初起床,被账外的渡鸦直接掐着脖子摁在土里。
如今,又被边定摁在了土里……
萧慕白听了边定的话,却是忆起了他随着赵老将军去审问郭伟栋时,见到的那个从上到下,都被白色绷带包的紧紧实实宛若粽子样的人。
他当时还好奇,夏初武功不高,是怎么将郭伟栋揍成了那般模样。
边定倒是无意间给他演示了一回,情景再现,他约莫也能臆想出那副真正的画面。
寒飒捂着脖子正准备开口对着萧慕白表一表他的拳拳赤诚之心,却见夏初一脸心疼的看着满地的落叶咋舌不已,还向前走了几步温柔的抚了抚树干,扭头却是厉声对着边定斥责:“你最近有点飘啊,是不是渡鸦握不动刀了?”
边定‘欸?’了一声,怎么萧慕白还没开口问罪,夏初反倒先心疼起一棵树来?
他正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夏初唇角牵起一抹讥笑:“明日开始,每天找渡鸦练上一个时辰吧。”
“少爷!!!”边定面色大变。
“两个时辰。”夏初蹲下,随手抓了一把落叶,说话的语气冰凉刺骨,可看向手外温柔。
“是,少爷。”边定哪里还敢申辩,眸光一暗,垂下眼睑,低声应是。
寒飒立在一旁,眉眼笑成了一朵花,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原本捂着脖子的手也松了开来,伸出食指对着边定指了指,无声的用口型比了一句‘活该’。
边定气的咬牙切齿,偏生此刻也不敢再动手,若是目光能捅人,寒飒约莫已经被他扎的满身都是窟窿。
萧慕白挑眉抬眸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寒飒,对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同夏初一般牵了抹讥笑薄唇轻启:“明日开始,你与边定一起找渡鸦练上两个时辰。”
???
寒飒笑着笑着,听了这话那面上便是僵住了。
边定却是气着气着,听了这话那面上便是乐了。
这回,轮到他伸出食指对着寒飒指了指,无声的用口型也比了一句‘活该’。
寒飒有了边定的前车之鉴,哪里还敢申辩求情,委委屈屈的应了声是。
“你,你!站好了给这棵树鞠个躬道个歉。”夏初对着他们二人分别指了一指,说完转身朝着湖边走去。
???
边定和寒飒相视一眼,两人眸中惊现相同的诧异之色。
“还愣着干嘛?”萧慕白一双凤目的眼底蕴满了冰寒的眸光,漠然冷酷的开口叱问。
边定和寒飒只觉周身凉意四起,瞬间立了个笔直,两人恭恭敬敬的朝着那棵油松树鞠躬道歉。
夏初已经骑着炽翼过来,身后的藏鸿灵性的尾随着炽翼,萧慕白也是翻身上马,夏初看了眼寒飒,面色稍霁语气却还是带了丝不悦,扭头对着边定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啊?”边定张了张嘴:“你也没叫我不跟啊。”
“我不是都让渡鸦别跟了。”夏初蹙眉。
“那你也没跟我说啊。”边定小声嘟囔。
“我还以为你当真变的机灵了。”夏初嗤了一声,勒了缰绳,双腿夹了马腹,马鞭一扬,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