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自然不知道暗卫们之间发生的那点事,他重新坐回马车只见萧慕白凛着一张脸,正抬眸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和月风挽?”
夏初这才想起来,刚才话还没说完,就先让渡鸦赶了车。
此时听见他带着浓重醋味的语气,赶紧麻溜的挨到他身边坐下:“我和月风挽正在找同一个人,我不是写信告诉你了吗?”
萧慕白耸了耸鼻尖,寻着味看向了夏初腰间缀着的那枚妄月令:“他给你的?”
夏初面色微诧,将妄月令解下,递给了他:“你认识这令牌?”
萧慕白拿到鼻前嗅了嗅,又翻来覆去的打量了一番,语气十分惊诧:“妄月令?”
夏初频频点头:“那你一定知道这妄月令可以号召……”
“立刻还了。”萧慕白将妄月令塞回他手中,神色越发黑沉,脸色变得铁青。
“啊?”夏初张了张嘴,他是准备还,可没准备立刻就还……
“西域自古以来,女帝执掌玉玺,摄政王手持妄月令,你不还,是打算做摄政王妃吗?”萧慕白眯着一双凤目,语气凉薄。
夏初瞬间觉得手里的妄月令万般烫手,一时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难怪那院里的人都叫他主子,难怪这么一枚破木牌,居然能够调动月风挽整个院落里的人手,难怪当时他说了收了的时候,月风挽唇角弯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可他压根儿也没想到,这块令牌,是月风挽给她的聘礼?
“我,我不知道啊……我回去就还,立刻马上现在!”夏初有些手足无措,将令牌塞到萧慕白手里:“这玩意,要不先搁你那。”
萧慕白面色稍霁,握着手中的令牌陷入了沉思。
夏初怕他又想岔了,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
“你知道月风挽为什么能找到你吗?”萧慕白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夏初面色一怔:“我不知道啊,我也好奇着呢,即便当初在梁国,他能知道素冉公主是我女扮男装,可是到了萧国是如何精准知道,我是侯府嫡子呢?”
萧慕白将妄月令重新递给他:“我现在知道了。”
夏初接过妄月令上下翻看,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他抬头困惑的看向萧慕白。
萧慕白示意他闻一闻,夏初蹙着眉道:“这令牌上有异香,我早闻到了,可是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是我大意了。”萧慕白捏了捏眉心。
夏初面色更加不解了,刚想开口询问便听他接着道:“当初你从梁国王宫回来之后,我曾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很轻很微的异香,那香味混合在你身上的药草味里,极淡。我一则被你归来的喜悦,乐极忘我。二则你说那时正在给我提炼解药,我以为是沾染上的便没有在意。眼下,闻到了这妄月令上的味道,有一股很像。”
萧慕白说到这里,看了他一眼:“你身上的那股很轻很微的异香,如今也还有。”
“你意思,他在我身上落了香,然后循着这香,从西域找到了侯府?”夏初杏眼圆睁,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也太离谱了吧,什么香能落在人体经久不息,若不是萧慕白的嗅觉异于常人,夏初只会觉得在鬼扯。
“你在梁国王宫的最后一日,是否发生过异样之事?”萧慕白所言皆是推断,但他的推断从未错过……
更何况,夏初身上的那抹淡香,和妄月令上的吻合,这是事实。
夏初在震惊中仔细回想了那最后一日,白天都是繁复的订婚礼仪,晚上的宴席之后,他提出一起去御花园走走,接着他们去了鸾清池,然后……
然后!
月风挽给他下了药,他察觉出只是震蝶草,轻松便化解了,那玩意只会致人四肢麻痹不能动弹,他原想看一看月风挽究竟要干嘛,便假装中了震蝶草。
后来,便是被胡芝璟打断……
难道那个时候,他下的不仅仅是震蝶草!
因为此香非毒,他又不像萧慕白嗅觉那般敏锐,是以未曾察觉,倒是真的有可能!
夏初心中惊魂未定,再看萧慕白的脸色,眼下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将那夜差点在鸾清池中被月风挽轻薄一事说出来,只好含糊其词:“或许那夜我专注于对他提问,被他趁其不备落了香……”
萧慕白见他眼神飘忽,面色闪躲本还想再问一问,奈何马车已经驶进了侯府,渡鸦及时的在外说了一声:“到了。”
夏初心中高喊着渡鸦的名字,救他于水火,面上却是假装若无其事,拉着萧慕白下马车:“我们先回房间。”
萧慕白见他漾着笑意,满脸殷勤,只好任由他拉着去了云栖院。
进入房间后,夏初拉着他坐下便开始事无巨细的说了说,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虽然当中有一些,他也书信告诉过萧慕白,但都说的极为笼统。
萧慕白被他连珠炮语的说了一大堆,注意力暂时被引到了丽妃身上,当真没有再问梁国王宫,那最后一夜之事。
夏初心中正暗自高兴,便见着萧慕白的凤目又眯了起来,他顿了一顿,停了话语,回味着刚才自己说到哪儿了,便听见萧慕白凉飕飕的语气问道:“这么说,你每夜都翻墙去隔壁的摄政王那?”
夏初面色懊悔,恨不得想要咬舌自尽,萧慕白本就冷硬的脸庞,又往前逼近了两分,凤目里含着危险的信号。
夏初战术后仰,率先举手做投降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