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的身形重复交叠,萧慕白唇畔带笑,只是那抹笑意里裹挟着夏初从未见过的危险弧线。
“才?才替你隐瞒消息,让你夜夜私会月风挽?”萧慕白的一双凤目冰冷凌厉,阴霾弥漫。
“我没有……私,私会呀……”夏初在他的逼视下逐渐心虚,声音越说越小。
虽说是为了正事前去,可毕竟是只身一人,萧慕白硬要这么说,也无法反驳。
“我不是告诉过你,离他远一些,你倒好,屏退了所有人,上赶子翻墙过去,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萧慕白的声音压着极力的隐忍,带着火山爆发的前兆。
“现在好好的不是嘛,我……”夏初越说越感觉他情绪不稳,不由缩了缩脑袋,原本坐直的身体也慢慢往下滑去。
萧慕白勾起她的下巴,近在咫尺的唇,一呼一吸间,早已习惯的清冽气息,带着几分她不熟悉的焦灼。
那个‘我’字含在口中,还未说完。
下一刻,萧慕白的唇已经附了上来,不似以往的蜻蜓点水,也不似以往的深情缠绵。
这一吻,挟着侵略和占有,还裹着一股铺天盖地的狂野让她窒息,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刻。
门,被推开了……
夏初得以呼吸新鲜空气,心中一松,想着谁胆子能这么大,敢在这当口,推门而入进来救驾!
回头定要好好赏一赏,扭头一看。
还不如,昏过去呢。
……
月光洒下,映出欣长清影,点点银色,伴着一袭锦衣蓝袍,那副情景映在眼中,如梦似幻。
他的目光融入夜色,星光漫进眼底,闪烁着一丝夏初看不透的情绪,可那副足以倾倒众生的容颜,却显而易见的现出盛怒之色。
月风挽挥手一扬,数枚月型暗镖挥泄而出,萧慕白抱起夏初踏桌而起,横跳躲闪踩梁踏檐。
夏初本想开口让他放下自己,她躲这个还是很拿手的,可看着萧慕白冷的快结冰的神色,自觉的又闭上了嘴。
云栖院内随着月风挽的动手也相继开始打成一片,人声、兵戈之声、喧嚣之声渐起,夏初怕惊动了侯爷过来引发无妄之灾,咬了咬牙,还是一掌推在萧慕白胸前趁机翻身下来,掠到门口与月风挽近身而战。
只是他们二人,月风挽面朝屋内,而夏初面朝屋外。
夏初举起那枚妄月令,对着屋外大喊了一声:“住手。”
月光下,那枚木牌似乎散发着古朴的气息,月风挽的下属见之,纷纷跪地行礼,至于夏初院内的人听了他的令,自然也是停下了手。
夏初也没想到这一嗓子效果出奇的好,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月风挽和身后的萧慕白,额上的青筋伴随着头疼狂跳不止。
他将月风挽往里面略微一推,随即关上了门。
月风挽侧目看她,面颊还残留着丝丝绯红,唇瓣也娇艳红肿,眸底瞬间现出一丝令人心悸的阴冷。
夏初关上了门便感觉到了两道冰冷的目光,齐齐照在了她的身上,她扶额头疼,这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握着那枚妄月令,赶紧给月风挽递了过去,堆着笑道:“还,还给你。”
月风挽负手在后,并未相接,反而嗤笑一声:“当初本王可是问过你,你自己说要收下的。”
夏初明显感觉,来自右边的目光又冷了几分,一咬牙将令牌塞到他的腰带里,推着他往桌边走去。
萧慕白见他到底是将令牌还了回去,也就没吱声。
月风挽见他推着自己走,倒也没有拒绝。
三个人在桌旁伫立,偏偏月风挽和萧慕白视线交织,紧紧锁在一起,夏初仿佛都能听见两人眸光触在空中,宛若电闪雷鸣般的感觉。
他堆着满脸笑意,对着看都不看自己的二人说道:“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月风挽和萧慕白出奇的默契,竟然同时冷哼了一声:“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夏初额上青筋直跳,随即倒了两杯茶推到二人面前:“先喝杯茶降降火气。”
月风挽倒是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弯出一抹笑意,语气带了一丝埋怨:“阿初,怎么不拿我给你的雪莲茶招待乔三公子?这种粗茶,岂不失礼?”
夏初杏眼眨巴了两下,心中震惊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是你给的吗?
那明明是趁你不在,我偷偷顺的啊……
萧慕白也是扭过头来,侧目凝着他问道:“你拿了?”
夏初一时不知该回,是拿了,还是偷了。
索性含糊其词压低了声音往萧慕白那边倾了倾道:“那可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萧慕白瞳孔微缩,俨然一副嫌他没出息的神色,随即抬头看向月风挽,不冷不热的说道:“摄政王有心了,我家阿初就贪图这些,你这礼倒是挑的实在。”
月风挽刚刚还得意的笑脸闻言凝了下来,伸手一把拉过夏初置于身后:“乔三公子慎言,莫不是忘了,她和本王可是有婚约的。”
萧慕白一双凤目冷厉的盯着月风挽身后的夏初,夏初忙不迭的迈着小碎步移到了中间的位置。
萧慕白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月风挽:“和你有婚约的是梁国的素冉公主,和她有什么干系?”
月风挽向前一步,逼近他道:“有没有干系,你心知肚明。”
萧慕白也向前迈了一步,微微扬了扬下巴,面露得色:“我和她的干系,想必摄政王刚才看的,也甚是清楚。”
夏初原本见着萧慕白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