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三月十五日从韩阳城出发,到现在带着墨王八万大军抵达韩阳城三十里外,一共才用了十天的时间。
三月二十五日的日暮时分。
萧慕白第一次吩咐了原地扎营,好好休整一番。
他带着几位将领围成一个小圈,正在一旁商讨战术。
夏初虽然不懂,却也在一旁认真听着。
正当他听到萧慕白提议安排一个人带消息进去,联合城内里外夹击的时候,夏初正欲毛遂自荐,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鹰鸣。
夏初的心弦一颤。
边定来了……
夏初稳了稳心神,刚刚起身,就见寒飒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他赶忙对着萧慕白说了声:“我的人。”
萧慕白听完,冲着寒飒的方向喊了句:“回来。”
寒飒应声而落,退到一旁。
夏初想了想,附耳跟萧慕白说道:“那是我的暗卫,应该是有城内的消息回禀,你要一起去听听吗?”
萧慕白自从上次展露了一丝兴趣,却没有被夏初满足后,这两天又是未曾搭理过他。
直到此刻,萧慕白的脸上才温和了两分,点了点头,吩咐将领们先行商议,起身跟着夏初往密林里走去。
待四周空无一人时,夏初轻声说道:“下来吧,如今墨王殿下不是外人了。”
边定虽然心中不愿,却还是当即就跳了下去。
他朝着夏初跟墨王的方向抬了抬手,算是给墨王也一并行了礼。
“城中如何?”夏初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城未破,少爷别担心。”边定先定了定他的心,又伸手解下夏初腰间的水囊,一饮而尽后,才继续细细说了这十日来发生的事情。
边定那日收到胡军扎营在五百里外的信,已经是两日之前了。
赵兴文,赵兴武带人挖好了陷马坑,让赵家军的人往回撤,继续去三百里外挖陷阱。
赵兴文和赵兴武则带着一千的庆城守卫军,埋伏在两旁,等着直接突击。
没过多久,胡军前锋骑兵便疾驰落进了陷马坑。
马腿当场折断,骑兵们被惯性纷纷甩飞。
胡军里的将军段干观石下令停止前进,排查陷阱。
就在此时赵兴文,赵兴武分别从道路的两侧冲了出来,各带着五百人,对着排查的胡军厮杀起来。
段干观石正欲下令,边定从树上抽剑刺出。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边定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一时间,韩阳郊外银光频频泛起。
方圆十里。
胡人,血流成河。
边定占得先机之后飘然离去,赵兴文和赵兴武也果断撤退,毫不恋战。
此一击,凭着一千突击队,电光火石的片刻工夫斩杀了胡军五千余人。
当然,边定及时阻止了段干观石的命令,使得胡军没有第一时间反击,功不可没。
三月十七日上午,胡军如夏初所料,改为步兵先锋,行至三百里处格外慎重脚下,却陡然被道路两侧的吊木跟木叉袭击,木头撞上人,人又带着惯性撞起了身边的人。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偏偏此时,赵兴文和赵兴武又带着突击小队从两边厮杀而出,边定也从林中踏空而来。
段干观石这回倒是长了记性,虽然一早就吩咐了胡军反击,身边也有胡人高手出来迎战,但还是时不时被边定骚扰,弄的狼狈不堪。
赵兴文和赵兴武杀了片刻之后,吩咐撤退。
边定也随之轻轻一跃,消失无踪。
此一击,杀了胡军四千余人。
三月十八日的下午,胡军战战兢兢的走到了两百里开外,小心翼翼的排查前进,形成了半圆圈的队列,磨磨蹭蹭的走着。
不过十里路,花了半天的时间。
待胡军确信真的没有埋伏了,才又全速行军了一个时辰,此时夜色已黑,又不得不扎营了。
三月十九的日暮时分,胡军一路平安顺行。
段干观石吩咐全速前进,行至一百里外,连人带马落入了最大的陷阱。
一时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赵兴文赵兴武各自领队一千人,从两边包抄而出,边定也狠辣起来,不似以往的缠斗段干观石。
招招带着杀意,遇谁杀谁。
他此刻浑身浴血,似是修罗现身,剑尖所指之处,横尸遍野,无一生还。
赵兴文看着胡军逐渐形成包围之势,大喝一声退兵,拉了一把杀的兴起的边定撤退了下去。
此一击,杀了胡军八千余人。
待胡军大军终于在三月二十一日的辰时走到韩阳城下之时,已经损失了快两万的人马。
段干观石气的不行,下令即刻开始围攻韩阳城。
胡军为了显示其作战威力,把韩阳包围十层以上,设置了一百多座军营,军旗遍野,锣鼓之声于数十里之外都可以听到。
胡军挖地道,使用冲车和棚车攻城,集中了所有的机弩向城内狂射,箭矢像雨水倾泄。城中的守城军根本不能外出行动,连出门打水也要头顶门板,以防中箭。
赵兴文和赵兴武也分别带领庆城的守城军,分于两边城楼之上,使用弓箭回击。
就在此时,赵兴文和赵兴武才发现,从仓库里抬出来的弓箭纷纷一拉即断,弓弩皆是裂为两半,根本无法使用。
两人相视一眼,心下一凉,来不及多加细问,赶紧吩咐推下一早准备好的巨石和热油,改成了各人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