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军们个个面无人色,惨如死灰。
他们耳边除了墨王铁骑飞奔所发出的轰鸣声,便是轰隆隆的战鼓声。再不然,便是墨王军的肃杀之声。
恐惧,带着浓浓死亡气息的恐惧。
朝着胡军扑面而来,汹涌而至。
战意滔天的铁骑越来越近,越近越大。
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一匹匹狂野凶悍的战马。
吼声,战马的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
胡军的阵脚开始松动,最后面临墨王铁骑的三个千人阵列开始慌乱,却无处退却。
纳言世尤看出了危急。
段干观石大叫起来,叫声凄厉而恐怖,段干观石根本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叫声。
“顶上去,命令前列顶上去……”
“射击……,射击……”
“放……放……”纳言世尤顾不得段干观石,发出了一系列的军令。
吼声不停,叫声不停,战鼓声不停,传令兵在队列中疯狂的奔驰。
长箭呼啸而出,一路厉啸着,撕破春风,“唰……唰……唰……”
霎那间,满天长箭,象一片厚厚的乌云,迎面飞向扑来的墨王铁骑大军。
墨王将士训练有素,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圆盾。
“加速,加……速……”娄洪方身为骑兵将领全身都趴在马背之上,拼命地叫喊着。
凄厉的号角声顿时响彻战场。
长箭落下。
刺耳而尖锐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接二连三的,有士兵中箭落马。长箭钉到圆盾上的声音密集而沉闷,就象下了一阵猛烈的冰雹。
箭射三轮。
纳言世尤的眼睛蓦然巨睁。
段干观石惊骇地连退两步。
“轰”一声巨响。
两军接触。骑兵战士就象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霎时卷走了成千上万的胡军。
淹没。
吞噬。
无助而软弱的胡兵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铁骑大军淹没,被滚滚铁骑践踏,除了临死前发出的一声惨叫,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在此时,骑兵之后,步兵之前,窜出了一列轻骑。
墨王萧慕白一马当先,剑尖刺破凛冽的风,直指段干观石。
身后的千人轻骑为他护驾,迎面的胡人一批批的倒下,转眼之间就马身人身,皆是溅满了鲜红鲜红还在冒着热气的血液。
血肉模糊的躯体在战马的践踏下翻来滚去,断肢残臂和着泥沙,血水在马蹄下飞舞。
萧慕白衣袂翩飞,足尖轻点马身,猛然间提气跃起,清凛的剑鸣破空之声响彻云霄。
电光火石之间由上而下,直击段干观石的脊骨。
段干观石“嘶”的吸了一口凉气,折腰而下闪过破空而来的萧慕白。
萧慕白落地的一瞬间单膝跪地,背对着段干观石,手腕一转,承影剑自上而下擦过萧慕白的腰,直直的刺向身后。
虽未回头,却已然听到“扑哧”一声,剑尖没入血肉。
萧慕白一击即中,腾空跃起,倒身冲向了自己的黑马,半空中吹了个响哨,唤了声:“藏鸿。”
那匹名唤藏鸿的黑马嘶叫一声,向着萧慕白奔驰而去。待他落下坐稳后藏鸿前蹄站立,嘶吼一声。
萧慕白抚了抚藏鸿的鬓毛,一夹马腹,手中承影剑芒闪耀,随着藏鸿的速度,竟是一剑快过一剑地破开胡人的阵型,令主阵溃不成军。
胡军主将重伤,主阵已破,大军丢盔弃甲。
纳言世尤下令撤兵,护着段干观石一路逃跑。
烈日下的萧慕白,英姿绰约,掩不住的君临天下,王者之气,从他的周身蔓延开来。
突营刺杀段干将,独领残军千骑归。
这就是萧慕白……
这才是真正的墨王殿下萧慕白!
夏初看见他吩咐阮兆辉和黄伟洲各领一万士兵包抄逃兵,然后骑着藏鸿向他走来。
黑马戎装的萧慕白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夏初,然后朝他伸出了手道:“大局已定,我带你入城。”
夏初看着萧慕白伸过来的手,墨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的勾勒出一朵盛开的梅花。
欣长挺拔的身姿端坐在藏鸿的身上,暖暖的风吹起了他的衣角,荡在了藏鸿的鬃毛之上。
他凛然的眸光直视着夏初,似乎在等待。
萧慕白身后还在厮杀的背景和他此时云淡风轻的俊美容颜,形成了强烈的感官冲击,夏初看着他投在地上的剪影,慢慢的伸出手去。
萧慕白轻轻一握,拉他翻身上马坐在自己身后。
夏初有些局促的不知道双手该往哪里摆,只能抓了抓藏鸿的鬃毛,藏鸿嘶叫一声,嗤鼻喷气,甩头不满。
夏初头皮发麻,他这也是头一遭与人共乘一骑。
萧慕白拉他上马后也是蹙了眉,看着他无处安放的一双小手,正捏了几缕鬃毛。
萧慕白摸了摸藏鸿的脖子,又覆手掰开了夏初抓鬃毛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夏初还没来得及心跳加速,萧慕白已经打马飞驰了起来。
夏初抱腰的手刚想松开,随着一路颠簸,立马又紧了两分……
段干观石轻视韩阳城,自以为很容易打败守城军。
因而,他只让万余人巡视阵地。
为了防止各营出现混乱,他下令各营严格管束自己的部队,没有命令,不准擅自出兵。
段干观石刚才被萧慕白一击刺成重伤,胡军的所有阵势已经被墨王军挨个击破,士卒混乱溃逃。
这时胡军其余的部队,未得军令还不敢轻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