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竟然当众把朝廷命官打残。欧阳询内心激愤,笔下行云流水。
不,准确说,应该是激动,愤怒什么?左将军跟自己有毛钱关系,犯得着愤怒吗?虽然亲眼看到了左将军的惨样,但他也只是假装愤怒而已。他有的只是激动,因为终于又抓到了木子云的把柄了。终于可以好好地参木子云一本了,这次一定要让木子云死得很难看。
第二天一大早,木子云睡得正香,却听到了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昨晚乔迁喜宴比较晚,又喝了点酒,所以难得睡下懒觉,吩咐管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要来吵自己,可是这一大早怎么就来吵自己。
木子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瞧着管家慌慌张张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从这几天张罗乔迁的事来看,管家确实是位经验老道的管家,处事井井有条,而且又懂规矩,对自己礼敬有加,可是今天这是怎么啦?
木子云不悦地问道:“怎么啦?这是,不是说过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要打扰吗?”
“是皇上派人来传旨,要将军立即上殿。”管家脸色紧张地道。
木子云皱了皱眉头,才明白管家为何如此紧张。因为打了胜仗,刚刚回朝,又逢乔迁的喜事,所以皇上特别恩准告假了几天。这假期还没有结束,为什么就如此慌张?
既然这么急着来传旨,一定有急事,木子云也不敢怠慢,立即穿上了朝服,骑上汗血秭归兽,随着传旨太监匆匆来到了朝堂之上。
木子云来到了朝堂之上,看到了大臣们看他的眼神有点异样。
伊笑天的脸上似乎有些愠色,而三皇子的脸上则充满了担忧的神色。大皇子的脸上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其实却有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而看欧阳询的时候,欧阳询则好像有一种报仇雪恨的快感。
木子云见到了伊笑天,行了参拜礼,然后低着头,等待伊笑天的问话。
伊笑天沉声问道:“木将军,你可知道朕为何这么急把你召来?”
“臣不知。”木子云淡定从容地道。
伊笑天看着木子云脸上的从容,微微皱了皱眉头,在他的眼里,此刻木子云的从容淡定倒成了桀骜不逊。
“朕问你,欧阳爱卿参你,昨夜在府上将左将军打残了,是否有此事?”
听到皇上问话,许多大臣将目光转向了木子云,他们都在期待着木子云的答案。
“确有此事。”木子云大方地承认了,昨晚发生的事,就在他的府里,而且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没有用。
众臣一片哗然,看来欧阳询说的没有错,这木子云也够嚣张的,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在皇上面前连一丝悔过的意思都没有,还当众承认得那么坦荡,难道他认为皇上厚赏他,他就可以任意妄为了吗?
大皇子的嘴角挂着一丝嘲笑,如果木子云这么认为,他就说明他太笨了,太不了解父皇的个性了。父皇喜欢一手掌控所有的一切,越是在他面前装可怜,越有可能博得他的同情,像这么桀骜不驯的话,父皇是不会喜欢的,就算你立了大功有怎样?
听到这个回答,三皇子也是一脸的黑线。以三皇子对木子云的了解,左将军被废,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就算是有原因的,也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好不好。看父皇的脸色就知道,父皇对木子云很不满。
毕竟人都是先入为主的,欧阳询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早已经成功地勾起伊笑天心中的不满,尤其是欧阳询这个损人的家伙,很厉害,知道切中要害,说木子云自恃功劳,不把朝廷纲纪放在眼里,这样下去,日后恐有很大隐患,夸大了危害的后果。
功高震主,这是历代君主所忌讳的,尤其是伊笑天这样的人最忌讳这个东西。可是欧阳询偏偏将这个事情往这边引导,伊笑天能不介意吗?
欧阳询将伊笑天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一阵狂喜,看来伊笑天已经成功被自己引导了,这次够木子云喝一壶的了。
伊笑天声音越来越阴沉:“左将军好歹也是从三品的朝廷命官,只有朕才能生杀予夺,你这样做,是不是越俎代庖,你把朕置于何地。”
伊笑天这话说的有点重,欧阳询听了却是一阵窃喜。看来,伊笑天已经很愤怒了,伊笑天越是愤怒,木子云就越危险,欧阳询自然就越高兴。
要是换做别人,恐怕听到伊笑天这样的话,都已经吓尿了。只是木子云却是不慌不忙地朝着伊笑天行了个礼,然后道:“皇上,微臣正是一心为了皇上,才忍无可忍,打伤左将军,这左将军欺君罔上,实在是死有余辜。”
“哦。”伊笑天颇有深意地看着木子云,想要听木子云说下去。
木子云接着道:“微臣受皇上隆恩,忝居从二品的高位,内心惶恐,但是感恩于皇上隆恩,虽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可是这个左将军却是非但不思皇恩浩荡,还故意毁损皇上的英明,说微臣只是靠着女人上位的。可是微臣有这份恩宠,全是靠着皇上的提携,这不是在质疑皇上的英明吗?更过分的是,他还大放厥词,说皇上这样用人,大商岂不是一下子被人灭了。”
“竟然有这等事。”伊笑天听着木子云的话,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这个木子云不但武功了得,思路竟然如此清晰,口齿也伶俐,不愧是个人才。如果左将军这么说,那他真的就死有余辜。质疑他的英明就是挑战他的皇权,不死才怪。
完颜复出列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