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讪讪地道:“不敢,不敢。”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不踏实,于是追问道:“夫人是现银呢,还是银票?”
云溪不耐烦地道:“不就几两碎银子,还什么银票?”
“几两碎银子?夫人,你真会开玩笑,难道夫人刚才没有听清楚吗?这可是从境外来的绸缎,质量上乘,整个大都也只剩下这么一匹了。这一匹就三百两银子呢。”小二玩味地看着云溪,自己刚才看这样子就土里土气的,想不到还真是没有见识的货色。
“三百两影子?你咱不,再好的一匹布,也不过三五两银子,三百两,杀猪呢?
小二看着云溪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的笑容:“夫人,就是这个价,如果你不买的,麻烦你让一让,别耽误了我们做生意。”
“咦,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看不起我是吧,我告诉你老娘有的是钱。”云溪被小二一激,掏出一叠银票,一下子豪气地全拍在了桌子上。
小二立即收起了鄙夷的笑容:“好,好,夫人您稍等。”
云溪旁边的小丫鬟实在不忍心夫人这么糟践银子,那可是少爷辛苦转来的银子,于是再次提醒道:“夫人,您瞧瞧,旁边的布料便宜多了,要不,我们先看看其他的。”
“就是啊,土包子一个,也来充什么贵妇,买不起就别挡道,这匹布我要了。”云溪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声音。
云溪转头一看,是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人,这个女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一看就是个名门贵妇。只是那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实在让云溪不能忍受。
云溪从来都是个不肯轻易服输的主,在潍城这样,在大都的性格依然不会改变。
云溪气呼呼地道:“你狗眼怎么长的,这匹布是我先看上的,我要了。”
“混账东西,你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敢骂我,小翠,给我掌嘴。”潍城自然不比大都,一个潍城的小富之家,自然比不上大都的豪门贵妇,无论是从服饰还是从气质上。
“啪”得一声,云溪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鲜红的指硬如同一道道蛇信一般,留下了印记,更挑起了云溪心头的怒火。
云溪的性格岂会善罢甘休,撸起袖子恼怒地作势要打。
小二见状,忙打圆场,这大都之中随便扔一个砖头,都会砸死好几个贵太太,哪一方都得罪不起,要打也别在自己的店里干架啊。
“韩夫人,祁夫人,二位消消气,要不,这布匹一人一半,怎么样?这些做两件衣衫绰绰有余。”
“滚。”
“滚。”
小二悻悻地退了下来,如今,两人就是两只愤怒的母老虎,小二这种身份要是再说下去,估计只能被当成炮灰了。
“小梅,你家主母被人打了,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回去。”云溪一边捂着疼痛的脸庞,一边道。
云溪身边的丫鬟小梅畏畏缩缩地看了云溪一眼,然后硬着头皮,往前一步,可是还没有到祁夫人面前,就被那身边的丫鬟一掌劈在了地上。
云溪和小梅都被震住了,这丫鬟虎啊,看着柔柔弱弱,却是个会家子,出手这么狠辣。
“你,你,你竟然打我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云溪虽然有点胆怯,但是一想到儿子如今的身份,又梗着脖子道。木子云不是说了吗?儿子现在可是比楚彪都要牛逼的人了,那她自己也是水涨船高,这个家伙竟然敢打自己的女婢。打狗还得看主人啊。
“哇,我好怕啊,你倒是说说看,你是谁?”祁夫人一脸戏谑地道。这大都之中的豪门贵妇,她没有几个不认识的。像这个土不拉几的人能有什么后台,她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这么一闹,旁边的那些夫人小姐们也都停住了脚步,纷纷围了过来。
“哎呀,这都是哪家的夫人,竟然敢对祁夫人这么无礼?”
“就是啊,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就是该打。”
那些习惯了见风使舵的贵妇们,当然认识眼前的祁夫人,这眼前之人,眼生得很,哪里能跟祁夫人比,所以一时间,都墙头草一般地倒向了祁夫人。
靠,这话怎么反着说,明明是她欺负自己,怎么成了自己无礼了?只是云溪并没有辩解,而是很自豪地道:“我的儿子乃是正四品的将军,你敢打我,我回去让我儿子好好收拾你。”
祁夫人一脸的鄙夷:“正四品的将军,哇,好大啊。我都要吓死了。”
旁边的夫人小姐们也纷纷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这大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四品以上的官员一抓一大把,你一个小小的正四品的官,还在这里炫,简直是笑死人了。”祁夫人彻底地鄙视了,原来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担心,万一是哪个什么大户人家的乡下亲戚,可是如今看来只是一个小小四品官员的娘,这种人就算踩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自从听到云溪说他儿子是四品之后,小二看云溪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还以为多大户的人家?一个小小的四品官也敢嚣张?
这可是大都啊,这可是大都里最好的绸缎庄,就算是宫里的人也会在这里才买东西。在这里闲逛的哪一个不是大员的家眷,不用说四品,就是三品,恐怕都不太好意思炫耀。
这女人真是傻到家了,活该被打脸。
“王夫人,你说说看你家的夫君官居几品啊。”祁夫人笑着对旁边的一位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