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口,传来了祁夫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郅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为娘。”
祁郅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神中闪动着希望的光芒,可是想要发声,却发现自己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仿佛生命已经在一点一点地逝去。这个曾经王孙公子绝对没有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来得这么快。
祁夫人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祁郅的床前,祁郅想要努力地握住母亲的手,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握手,可是还没有等到祁夫人上前,手就无力地垂下去了。
祁夫人撕心裂肺的吼道:“郅儿。。。。。”
这个对于别人的生死一向冷漠的女人,对于自己儿子的死亡却是痛不欲生。
他恨死了木子云,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的跋扈和咎由自取。
“快,大夫怎么还没有来。”祁王爷怒不可遏地道。
医生跑得浑身都是汗,他顾不上喘口气,就立即来到了祁郅的身边,可是当他看到这副景象,把了脉之后,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王爷,请恕在下无能。”
祁王爷一把将医生的脖子揪了起来:“你赶紧给我治。”
医生无奈地摇头:“你就算杀了在下,也无济于事。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祁夫人一听,顿时晕倒在地。
祁王爷怒喝医生:“木子云,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来人啊。点齐所有的府兵,立即随我杀进定国将军府,替郅儿报仇。”
“王爷,这恐怕有点不妥吧。”祁王爷的贴身手下看着一脸盛怒的王爷,明知道会触怒王爷,还是忍不住道。
“你没听明白吗?郅儿已经死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祁王爷盛怒之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是。”祁王爷的贴身手下不敢违抗七王爷的命令,只好领命而去。
夜半时分,大都静悄悄,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可是祁王府中,却是一片喧嚣。
火把燃亮了整个祁王府,祁王府中兵士披着沉重的铠甲,整齐地列队,整装待发,一片腾腾的杀气。
“小七,父王这是要干什么?”祁君澜在睡梦之中被喧嚣声惊醒了。
小七就是祁王爷的那个贴身手下。
“因为祁郅的死,王爷悲愤交加,要连夜点兵进攻定国将军府。”小七叹道。
“父王,这是疯了吗?为了一个没有脑子的废物,竟然如此大动干戈,我们祁王府迟早一天会被这娘俩害死了。如今,这个祁郅死便死罢了,还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祁君澜愤愤不平地道。
祁君澜对于祁郅是非常排斥的。祁夫人骄纵跋扈,仗着哥哥是祁王,惹不不少事。祁郅更是如此,这倒是其次。主要是是父王对祁郅疼爱有加,就连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有时候,祁君澜真的怀疑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如今,死了倒好。
要是父王一时冲动,带兵进攻定国将军府,这事就闹大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此行事,问题就大了,这里可是大都啊,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木子云这两年来,风头正劲,武功又高,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吃亏。
不行,他一定要阻止自己的父王。
祁君澜来到了祁郅的府苑之中,对于祁郅的生死,他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对父亲道:“父王,孩儿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还请三思。”
“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祁王爷根本没有听见去祁君澜的话,而是一意孤行。
祁夫人也是怨怒地看了一眼祁君澜:“澜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那死去的可是你的表弟啊,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经脉的兄弟啊,你怎么能够视若无睹呢?”
祁夫人这一番话,更让祁王爷生气,也更加坚定了祁王爷复仇的决定。
他冷冷地瞪了一眼祁君澜:“你姑母说得对,你们是兄弟,郅儿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要替他报仇。”
祁君澜恨死这个所谓的姑姑了,要是父王不在,他真想狠狠地揍他一拳,这个绿茶婊一样的女人,自己惹来了祸事,却要拉着整个祁王府陪葬,这女人太自私,太疯狂了,可是偏偏父亲对他言听计从。
那木子云岂是他们所撼动的。他们虽然是王府,但是这些年来也不过是个空壳而已。欧阳询一心想要对付木子云,结果自己赔进了性命,还连累了全家。难道这样的悲剧又要重演,他很想制止,可是却说不动父亲。
他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保全自己。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半夜三更的,不知道该找谁商量对策。
祁君澜想到了一个人--祁栾平。在这祁家许多的亲戚之中,祁栾平和自己还算投缘。祁栾平曾经与木子云为敌,后来在欧阳询的事情上不知道为什么又风向突变,转投木子云。这件事可以向他透露口风,找他合计合计。
一骑黑影从祁王府出来,然后迅速地朝着城南方向飞奔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祁王府府门大开,一队队侍卫手里拿着火把,一队队鱼贯而出。
那些披着铠甲的士兵,一路小跑着,杀气腾腾地朝着定国将军而去。
路上偶有深夜营生的小摊小贩,吓得躲在了一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哗啦啦,祁王府的那些府兵将定国将军府团团围住。
霹雳啪啪的火把映照着祁王那张杀气腾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