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样子的,可聂然有一种被盯上的很不好的感觉,她想不到熊幺婆到底能干些什么,再朝他们看去时,人已经不见了,索性不再理会,吃完早饭便回学校上课了。
周末放学后,聂然到镇上的超市买了些零食水果,再花了五块钱叫了一辆摩的,迎着呼呼的冷风,一路呼啸地到了村头的岔路口,被三辆挂着外地牌照的轿车挡住了路。
村道窄,轿车挡在路中间,两边有杂草,还有行人,摩托车只能暂时停下来,等轿车先过去。
轿车上挂着红绸,像是谁家办喜事。
这才刚开学一周,聂然在村里待了一个寒假,没听说村里有哪家人要结婚。况且,一般要结婚,都是趁着有五一、国庆、春节长假的时候办,哪有春节刚过,大家都忙着外出打工赚钱的时候办婚事的。
村村通修到这里后,会再修一条窄窄的水泥路到各家各户,看三辆轿车去的方向,沿着这条道两下只有两户人家,一户是杨大勇家,一户是对年过八十的五保户夫妻。五保户夫妻的儿孙全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回,几乎不管他们,他们家的土房子在一场暴雨后塌了没地方住,还是村委凑了两万块钱给盖了间小砖房给他们栖身。
聂然觉得这事有点怪。
忽然,摩托车司机发出一声惊悚的大吧:“我日他妈卖皮哟,嘿死老子了!”
聂然问:“咋子了?”
摩托车司机说:“你看嘛,前头那个轿车的后备箱里头装有纸人,吓人得很。”
聂然探头往前看,果然见到有纸人贴在后备厢的挡风玻璃上,脸蛋涂得粉粉的,摆出诡异的笑容,随着轿车开走,渐渐远去。
聂然浮起满脑袋的雾水。扎红绸的婚车上,放纸人?结婚是红喜事,纸人是白喜事,红白喜事凑一起是什么意思?
路通了,摩托车司机一脚油门,把聂然送到家门口。
老迈的大黄狗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摇着尾巴走过来,亲热地蹭蹭聂然。
聂然摸摸它里摸出根火腿肠喂到它嘴里,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朝正在劈削竹篾的聂独眼喊:“爷爷,我回来了。”
聂独眼“嗯”了声,很随意地抬眼看了眼聂然,忽然发现不对劲,又盯着她仔细打量两眼。
,把里面的两包零食拿出来,一包是自己的糖果瓜子,一包是爷爷下酒的花生,便准备去厨房做饭。
聂独眼问:“你这几天没照镜子哇?”
聂然说:“有啊,我这么好看,一天照八百回都不够,才不得不照镜子呢。”
聂独眼说:“那你这个道行不到家哦,自己上楼去拿八卦镜照哈成啥子样了。”
聂然说:“我这几天在学校风平浪静的,没闯到鬼。”跟舍友们的那点小磨擦纯属小场合,不算事儿。不过,爷爷这么说了,她当即蹭蹭蹭地跑到楼上,去到摆放家什的屋子,从桌子上拿起铜制的八卦镜,对着光滑的镜面摆出一个很上镜的笑脸,顿时……脸黑了。
她的额头黑得跟乌云压顶似的,黑气顺着额头漫延到脸上,两肩上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灯火都黯淡了很多,连命火都矮了两分。
她拿着镜子冲到窗户口,探头朝楼下院子里的聂独眼喊:“爷爷,我这闯到啥子了?”
聂独眼说:“我啷个晓得呢。你不是经常吹牛皮皮觉得自己要不完了,自己解决噻。”
聂然碰了个软钉子,只能先自己想办法。她拿着八卦镜对着自己照了又照,看到里面那黑气缭绕的脸,怎么看都像是撞鬼了,并全是大凶。可学校人气旺阳气重,属于镇压邪祟之地,通常情况下鬼影子都见不着,反正她这一周都没在学校见过。
从这黑气缭绕的情况看,应该是有几天了,刚沾上的话,黑不成这样子。
开学前,一直在家,好端端的呀。
聂然思来想去,想不明白哪里有事,再看这会儿正是傍晚阴阳交汇时分,于是又蹭蹭蹭地跑下楼,去拿了个干净的洗脸盆,打来井水,戳破手指将血滴入水中,用自己的指尖血为引,闭上眼睛默想自己要问的事。
她闭上眼睛的瞬间,便感觉到周围都静了下来,院外路过的摩托车声音,放生放学回家的喧哗声、枝头的布谷鸟叫声等通通都没有了,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很奇妙的静谧空间,自己站在平静的水面上,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似隐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而面前则是自己用来问事的水盆。
水盆里像放电视那般浮现起一个画面,正是那天早上在学校门口吃早餐时看到的熊幺婆他们几个。紧跟着画面一变,中年男人穿上了阴阳先生的道袍,正掐着手指掐掐算算的,那架势特别像算命先生在合八字,熊幺婆和大妈模样的女人坐在旁边巴巴地看着,然后画面就转到了她今天看到的那三辆轿车上。
画面消失,聂然身边的嘈杂声响起,她整个人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中,问事结束了。
聂然满脑袋糊涂,懵!
她晃晃悠悠去到厨房,找到已经开始生火做饭的聂独眼,把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形告诉聂独眼,说:“哎,爷爷,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呗。这事怎么这么怪呢!”
聂独眼说:“那是你见识少。半碗水响叮当,一天天的要不完了,遇到丁点儿事,麻爪了吧。做饭!”
聂然去掏米,说:“我都黑气罩头了,你还不紧张我一下。”
聂独眼说:“你哪年不来几回黑气罩头?”
聂然说:“那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