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行之前往县城,买了部手机,又把手机卡办了遗失。
还好他之前是夜晚看短视频的时候,推的那扇门,留在1978年的只有手机,钱包倒是还在2020年,不然事情会麻烦许多。
早餐喝燕麦,再来点榨菜。
中午人在县城,唐行之在外头喜欢吃粉。
他们这里滤粉很出名,4块钱一大碗,加点店老板自制的辣椒酱,吃得一头汗,浑身舒坦。
唐行之微信上的朋友本来有400多个的,最初的唐行之是一个阳光青年,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删得只剩下100来个。
他搬了家,现实里许多老朋友联系不到他。同学聚会没去过,各种群退完了,朋友圈也不发。除了一些亲戚,估计都慢慢忘记了他这个人了。
试着给一个家里搞典当铺子的同学转账1元,提示是否给“*威”转账1元。
能看到名字,对方没删掉他。
取消转账。
“老同学,最近怎么样?家里典当铺子还在经营吗?我有个小东西,能不能帮我掌掌眼?”唐行之留言。
对方估计正在玩手机,很快就回复了一个熊猫头震惊表情包。
“老唐,你居然还用这个号?不是,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同学啊!都传你飞黄腾达,看不上我们了!”
“什么飞黄腾达,我是扑街过度,觉得自己可有可无,潜水做隐士去了。”
“这语气……可不像你。”
“最近有空吗?搓一顿?”
“今天晚上要忙,明晚朋友的孩子生日,后天晚上有空。”
“那就后天周三晚上,我们搓一顿,叙叙旧?”
“没问题。”
曾几何时,唐行之也意气风发过,但遇到一些事,一连串的打击,他努力过,抗争过,都失败了。
他了解到世界就是这样的,变得意志消沉。
随后两年他就知道埋头干活,重复一些没什么意思的活儿,混混日子。
论坛、贴吧、qq、微信都不登录,也不怎么说话,就买东西的时候会开口问一下价格,纸币结算。
关系好的表哥表姐担心他,请他去ktv,有时候还会介绍他一些女孩子做朋友。但他就像思路被堵着一样,什么都反应不过来,人也胖到了200斤,变得消极厌世,没什么人会喜欢接近这样的人。
后来是时间治愈了他。
人在县城,唐行之找地方买了几个帆布包,用来装东西。米和黄豆之类的老家很多,要装回去。
风格朴素古老的搪瓷小罐买个一个,在街上买了一点猪肉,待会儿他回家自己炼猪油。
又买了几块军用压缩干粮,回家后把外边的塑料全剥了,放米里带回去,应该能留一段时间。
再去找了擦屁屁纸、蚊香、肥皂、牙膏。
牙膏买不到铝皮的,到时候要藏起来。种类不挑,含氟就行。
最后是药,准备一些退热散、感冒药,拆开包装,随便搞个没字的东西装着带回去。
唐行之人一过去,门就会消失,他敢不贪多,试着带10公斤东西过去。背着个包大一点,双手各提一个包小一点,就差不多了。
能过去他下次也不会带更多,他会带工具和图纸。毕竟带东西过去,总不如在那边生产安全。
而且带的太多,他怕门会关闭消失,10公斤合理安排也够用了。
周一晚上,唐行之一直在柴房刷短视频,到凌晨两点,门都没有出现,他就睡下了。
周二晚上,门依然没出现。
周三早上,唐行之返回绿城。
途径柳市,他还顺便吃了碗加猪脚的螺蛳粉。
李威是高中同学,高中唐行之是在绿城读的,那时候他已经搬到绿城很久了。
搬家其实是不得已。
当时老唐家算是与县城周边一个村子的人结下了梁子,这村子又是出了名的蛮横,事情是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再加上当时又发生了另一件事。
唐妈在学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搞货运的大姐,这大姐有三个孩子。的次女和小儿子,俩都比唐行之大,带唐行之玩。
有混混到唐行之所在的小学收小弟。说是收小弟,其实就是拉着一群小孩做坏事,然后看哪个小孩家里有钱,就让小孩偷家里的钱。都是三万、五万的偷。
不偷就会被打,反正头目有一群小孩小弟,动手的是他们,很难拿他们怎么样。
当时那个哥哥被吸纳进去,偷了家里的钱。
快要轮到唐行之的时候,唐爸抓住了头目泛读的证据,警察把人抓了起来。
不过,唐行之的危机没有消除,反而更严重了,头目有一群小弟要找他报仇。
他整天被盯着,下课就往老师办公室跑,放学也要躲在人群中,找机会就躲进有安保力量的单位里。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爹妈决定带唐行之到绿城,觉得绿城一定不会这么乱,可以给孩子一个好的学习成长环境。
手里当时已经没钱了,唐爸就把刚建好一年的小洋楼卖了,准备在绿城买房。
二十七八万建的,卖给熟人,因为知道唐爸急着出手,唐爸说25万,对方嫌太多没答应,唐爸说24万,对方说“儿死”不吉利,唐爸说23万,对方说“儿散”不好听,最后卖了22万。
唐爸待在老家县城,唐妈辞职,带9岁的唐行之去首府绿城读书。
没有唐妈在,唐爸要上班,抽不出什么时间,施工队自然就散了。
如果唐爸依然特别厉害,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