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婶子到底怎么了?”问话的是一个粗使丫头,在她对面的则是文晴的丫鬟小娇。
“听说是偷懒耍滑被夫人知道了,才遣去矿上做饭,好好干活,没咱们的事!”小娇面上假装不在意的答道,心中却有些后怕,这件事怕只有她知道一二,但再也不敢多说。
“哦!小娇姐姐,那你说我平时是不是很勤恳?”小丫鬟有些惴惴,她平时和张家婶子关系很好,怕被连累了去。
“关你什么事,你只要用心伺候,夫人一定看在眼里的,赶紧干活搭理她。
这几日小娇都在惴惴中度过,尤其是知道张家婶子被发派到矿上做饭,那地方和杨夫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活计轻松,月例还多,一个则是有脏又累,给的银子还少。
除了小娥,他们大多都是杨家采买的,身契都在杨家,别说是去矿上做饭,就算让你下矿也是违抗不得。
还好,似乎夫人没有打发她的意思,这几天的杨府又恢复了平静,她有时候也犹豫着要不要和小姐说,但想到张家婶子的境遇,这个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心中暗暗道歉:对不起,小姐,我真的不敢!
内宅之中,杨夫人这几日十分的暴躁,杨致远前几日一直不在家中,而是在族中协调水力锻锤的事,今天终于成功的制作出来了。
水力锻锤已经成功的锻造出一批百炼钢,现在杨家的技术已经领先了这个时代,焦炭、高炉的出现,让矿里的冶炼速度大幅提升,而水里锻锤的出现,则将锻造的速度大幅提升。
现在那边还在研究水力冲压,按照张未之前的说法,锻造武器和防具的部件,最好都能够一次成形,才算可以大规模生产和出售。
不过仅仅是一个水力锻锤,就顶几十个熟手的铁匠了,现在打造的武器和防具都属精品,即使拿到军中也是一等一的,怕是只有将官们的装备能与之媲美。
杨致远这几天休息的不好,今天回到家里,准备好好歇歇,刚回到后宅,杨夫人便过来找他。
“老爷!”杨夫人见他一脸倦色,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杨致远已经褪去外衫,准备睡觉了,道:“我这几天有些疲乏,先睡一会儿。”
“事关文晴的清白!”见他已经躺下,杨夫人依旧想要说一下,这几天她的压力太大了,急需丈夫和她分担一下。
“什么?”原本已经闭眼的杨致远,一下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道:“文晴的清白又怎么了?”
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当初诗晴就是莫名其妙的失了清白,他为此十分糟心,好在最后招了个宝贝赘婿,此事也算圆满,但此刻一听文晴清白又出了事,脑袋翁的一下。
“老爷,你先别急,听我说。”杨夫人组织了一下言语,从头说起:“那天我问了诗晴一下,关于通判府公子的事,随后她可能就和文晴说了,然后文晴找我来闹,说是不嫁。”
“她自幼便是个软性子,但对咱们很是依赖,不想嫁也正常,这关清白什么事?”杨致远有些疑惑的问到。
“你听我说完!”杨夫人心中烦躁,一瞪眼,杨致远讪讪的不说话了,她才继续道:“当时说起诗晴失她的清白也不在了,被我听见了。”
杨致远皱眉,想要插嘴,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听杨夫人道:“前几天我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事可能是真的!”
“什么???!!!”杨致远从床上一跃而下,死死的盯着杨夫人,问到:“是谁!我宰了他!”
“你别总是要打要杀的,能不能听我说完了?”杨夫人眼睛一立,顿时杨致远只能坐回床上生闷气,也不说话,等着她继续。
“我把绣楼的下人挨个叫来问话,其中烧水的张家婶子和文晴的丫鬟小娇都说了一件事。”杨夫人叹了口气:“唉!说是有一次小未和文晴可能一起沐浴过,我猜想可能是两个人只是碰巧遇见,但也说不定有其他的事!毕竟孤男寡女还是在浴室之中衣衫不整,唉!”
“什么???”这下轮到杨致远懵住了,他压根没想到会是张未,这个宝贝女婿坏了诗晴的清白也就算了,还和文晴的清白有所牵扯,他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张未的阴谋,想要将杨家一锅端了?
“夫人确定此事?”杨致远急迫的质问道:“若是如此,那诗晴的清白会不会也是他故意的?”
“额?”杨夫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丈夫,道:“你说什么呢?”
杨致远心中发紧,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道:“小未这个女婿什么都好,就是心机有些深沉,很会布局,我在想,他是不是早就看上杨家了?”
有些苦涩的对杨夫人道:“他是不是想将我们杨家一锅端了?”
杨夫人有些无语的看着丈夫,看来男人和女人考虑问题的方向果然不同,她还在想着文晴的清白,丈夫已经想到了张未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应该不会吧?”杨夫人有些迟疑,又想到了诗晴的话,道:“诗晴说她那次失去清白,应该是通判的赵公子想给知府家千金下药,结果毒酒被她误饮了,她和知府家千金大致上是确认此事的。”
听到此言,杨致远在屋中来回踱步,心中一个念头有些挥之不去,道:“如果真的是巧合还好,真是小未安排好的就太可怕了!”
他看着杨夫人,凝重的道:“小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