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骑兵的战术是五百人为一队,各队轮番冲杀敌阵,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而自己的人马则可以稍事休整,让敌人疲于应付。
可这一次,辽军尝试了近十次冲锋,却几无所得,好在除了第一次损失最大,后面虽然屡屡受挫,但他们控制了马速,只是过来射一轮箭雨便撤回。
但杨家的军阵就好似刺猬一般,让他们无从下手,而且还都穿着精良的甲胄,有的还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盾牌,流矢根本伤不到他们。
反观杨家的军阵,持枪拿盾的又向前上了上,将倒下受伤的辽军直接杀死,而轻伤的便都俘获捆绑,看起来异常熟练,这是抓矿奴练出来的。
待这些人褪去,拒马阵又恢复了原状,之前被撞开的几个小口子也都被堵上,让辽国的骑兵好似狗咬螃蟹一般,完全无从下嘴。
“看来咱们的拒马阵对抗骑兵效果不错,可惜机动力差的远,无法真正伤害到他们!”张未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递给身边的人,又道:“不过这马匪的援军看起来很是凶猛,不差于一般的正规军了吧?”
“看着形制好像不是我们中原人事啊!”杨致远拿起望远镜就面露疑惑,道:“看他们的穿戴,倒有些像辽国的风格。”
“辽国?”张未一愣,道:“这里是河间府,怎会有辽人骑兵?难道燕地失守了?”
“不会吧?”杨知义插嘴道:“若是燕地失守,大军应该直奔都城,可这些人看来的方向,似乎是直奔这边来的。”
此时的辽国几名骑士长,见无法冲阵,互相对视了一下,默契的拨转马头,令旗一挥,便朝着侧翼发动新一轮的冲锋。
既然杨家这边不好惹,他们便对另一侧,兵甲制式都不同的,也就是河间府的营兵这一边,发起了冲锋,只要击溃一部分,便能带动大部溃逃,这是他们的作战经验。
杨家这边的大队人马,还是以步卒为主,只有少量的哨骑,用来打探放哨,所以对阵辽军骑兵,只能说防御有余,但追击就不用想了。
眼睁睁的看着辽军的骑兵转向,只三轮冲锋,便将营兵击溃,顿时河间大营的兵丁四散溃逃,百余骑兵护着指挥欧阳仲达奔向杨家这边。
其他兵丁见状,也都如辽军预料的一样,自然都往杨家大队这边溃逃而来,却被辽军衔尾追杀,也跟随过来,想要利用溃兵冲阵,他们才能将这边的大部也都击溃。
“这河间府的营兵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张未在马上看的清楚,紧锁眉头,吩咐道:“渔网阵!将他们包起来!”
“没想到这营兵还不如我们?”杨知勇也很诧异,在他想来,虽然杨家一直兵法传家,但和正轨军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我们日日操练,而且不少都是经常见血的,这些老爷兵自然比不了,而且我们兵甲也俱为精品,比他们强实属正常!”狗儿憨憨一笑,但话语中却充满了自信。
月牙岛的兵不仅是在海上参加战斗,不少都是在东洋打了不少仗的,虽然东洋的实力很差,但正因如此,让这些兵士的信心更强。
随着令旗摇动,杨家这边的大军让出一道口子,将溃兵放了进来,辽军骑兵自然也都紧跟其后,想要杀个对穿,可惜他们刚刚进去,就发现不对。
进去的溃兵并没能穿阵而过,而是被寒光硕硕的枪矛逼成一团,甚至有人被踩踏而死,杨家大军则似一个口袋一般,将他们围在当中。
辽军的骑兵此时想要回返,却也为时已晚,想要借着速度闯过去,可惜又被溃兵挤压回来,只杀了些溃散的营兵,速度便不得不减了下来,活动范围被一点点压缩。
之后便和之前的马匪们没有太大区别,很快就被团团围住,像剥洋葱一般,由外往内,一点点被蚕食,大概还剩两三千人的时候,最里面的几个骑兵队长便宣布了投降。
欧阳仲达被张勇领着来见张未,刚要开口寒暄一下,便有兵丁来报:“公子!有个俘虏自称是黄龙军正印先锋官,辽国皇后的亲弟!名叫萧火火,他说想要见指挥!”
欧阳仲达大惊失色,辽国的国名为黄龙府,直捣黄龙便是每一个燕过统兵之人的野望,而黄龙军以此命名,说明了这只军队的规格。
辽国最精锐的是皮室军,直属辽国皇帝,但皮室军的规模不大,而规模最大的,与燕国禁军类似的,便是黄龙军了。
“这位公子!在下河间府指挥欧阳仲达!若是刚才所报不假,公子便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啊!”欧阳仲达拱手一礼,杨家的战斗力他都看在眼里,尤其是最后的变阵,简直如臂使指一般。
“见过指挥大人!在下三乌杨家,张神羊!”张未下马施礼,道:“今日之事让大人受惊,如果这人是真的,那我将他送给大人作为赔礼如何?”
刚刚兵丁来报,张未第一反应就是今日的事可以解决了!
原本聚集数万人,在朝廷看来怕是难以容忍的,即使不是造反,也是有了造反的可能,怕是要被朝廷慢慢打压。
但现在有了这个辽国先锋,还是辽国的皇室宗亲在手,只要操作得当,事情便可迎刃而解了。
“啊这。。。”欧阳仲达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道:“公子有何条件,可一并说了!”
他今日被一击而溃,虽然不会动摇他的官位,但以后在军中,再想向上一步怕是难了,除非立下大功,就如现在这个辽国先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