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即刻展开了调查。过了几天,楚昭儿得到了他的消息。
南阳不大,居住的也都是非精英人家,所以很容易就能撬开他们的嘴。
楚昭儿问陈渊说道:“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吧?”
陈渊笑道:“这里的人都眼皮子浅,编个理由或者给点钱就能套出话来。那姓周的奴仆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要被替嫁给昕王的事儿,我吓了吓他,告诉他苏家人要陷害他姑娘。又给了他家十两银子,那姑娘我就给领来了。”
楚昭儿明白了,周家姑娘只不过是苏家的一个女仆,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事前也不会与之相告。
她幽幽冷笑,讥讽道:“我向啊!钱眺买通苏家也花了些钱,结果苏家不想给周家于是就没告诉他们。”
陈渊附和笑道:“也许还真是如此。周家姑娘如今就在外面,您要不要见上一见?”
楚昭儿淡淡摇头,说道:“我才没兴趣见这丑八怪呢!多给她些钱,让她远走天涯,别在南阳出现了就行。”
“是。”陈渊答道:“另外属下还打听到了有关苏家产业的一些事情,虽然说苏家家业在南阳挺大的,但如今已经遇到了瓶颈。而且在外面还欠下了不少的债务。”
楚昭儿悠然问道:“这么说可以买通喽?”
陈渊道:“应该不难。可是,属下还是有些顾虑,钱眺那边怎么对付?他肯定是要参加钱昕婚礼的,到时候如果发现替嫁的人不见了可不好办!”
楚昭儿思忖着点了点头。
陈渊知道她在想对策,所以没在继续说这话题,而是跟着说道:“关于楚思冕的那件案子,属下也查到了一些线索。就在几年前,钱淼一家在南阳买了一块胭脂稻田,种植胭脂稻。不过,王府里的人都传言这块稻田其实是太子钱羽所有。我对了下时间,发现那个时候正好跟楚思冕案很接近。”
他一直猜不透堂堂平东公主为何要用楚昭儿这个身份,所以从来不称呼楚思冕是公主的父亲,而是直呼其名。
楚昭儿心里明白陈渊的疑惑心思,只是淡淡点头,也算默认了他对自己父亲的称呼。
“多半太子钱羽克扣赈济灾民银两的钱都用在这上面了。”
楚昭儿猜测说道:“他用水王府的名义购置这片田产实则就是害怕别人知道。”
陈渊颔首说道:“公主说的不错,但按照律法,这块田地果真是属于水王府的。”
楚昭儿突然咯咯一笑,冷道:“陈渊,你说如果这块田地被烧毁了,太子会不会记恨水王府?”
陈渊心头一震,暗忖,公主果真好狠的手段啊!
他道:“如果公主愿意,我这就派人去烧。”
楚昭儿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么干我觉得不好玩。”
陈渊问:“那公主打算怎么干?”
楚昭儿道:“这事儿最好让徐才去办。”
……
陈渊口中所说的那块胭脂稻田位于南阳北部一处叫做南丰湖的边上,这种稻米因味腴、气香、微红、粒长,煮熟后红如胭脂,色微红而粒长,气香而味腴被称做“御田胭脂米”,又称胭脂米。
而且煮熟后香味浓郁,即便回锅几次仍然色相犹存。
水王府每年派人精心打理这篇稻田,等水稻成熟了取出最好的一部分快马加鞭送去京城给太子钱羽享用。
剩下的水王府会留下来一部分给自家人吃,剩下的全部卖掉。
这天,钱眺刚刚起床,洗漱过后,他走出房门,迎面就看见了妹妹钱朱儿。
钱朱儿是钱淼三姨娘生的,原本是庶出,但因为生得标致,据说要被送去和亲给弥月国。
弥月国同样也是一个小国,甚至比东风国还要小。地位在东风国的西南边,又挨着南楚又挨着东风。不过因为对南楚的那部分有高山为屏障,所以不会受到攻击。
而与东风接壤的地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两国也世代交好,邻里守望。钱朱儿就是要被送去弥月国和亲给二王子闵戍的。
“哥,你今天起来的挺早啊!”
钱眺毕竟是纨绔子弟,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钱朱儿经常为此讥笑他。
钱眺嘿嘿一笑,说道:“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我得去苏家看看。”
钱朱儿不以为然,说道:“苏家不就是个地主嘛!与他们走的那么近乎干什么?”
钱眺想了想,冲她一勾手指,低声说:“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钱朱儿见他一副神秘样子,马上来了兴趣,赶紧探过头去问:“什么事儿啊?”
钱眺道:“你知道皇上要为钱昕找王妃的事儿吗?”
钱朱儿马上没了兴趣,说:“知道了。太子不是说给他找到王妃是苏家的二小姐苏奈吗?”
钱眺隽永一笑,更添神秘气息。
他说道:“哪会那么简单?实话告诉你吧!名义上王妃是苏家的二姑娘苏奈小姐,实际上咱们找了个替嫁的丑丫头,是奴婢出身,又笨又丑,这下钱昕可有笑话给俺们家看了。”
欺负,捉弄钱昕一直是水王府家人最喜爱的娱乐活动,钱朱儿也不例外。
她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说道:“这样的话,钱昕在俺们家人面前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了。”
“对啊!野种就得配丑八怪。”钱眺说:“皇上就讨厌他那副相貌,真不知道钱昕会跟那丑婆娘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来。”
他恶毒地咧着嘴,钱朱儿又皱眉说道:“可是,苏家会同意找人替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