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家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施魇术之人,还没有上门。
他竟扛过了反噬之力,真是厉害。
不过,半夜,一张纸片出现在马家院内。
“岳麓山,醉晚亭,明天中午十二点!”
第二天,我与马亦菲一起赴约。
她有些焦急,问:“弟弟,那人真的会来吗?”
我自信地说:“肯定会来的。”
她问:“为什么呢?他带着那一对男女鬼物,逃走就可以了。”
我本不想多讲,但见她好奇,便耐心地说:“他用镇物下魇术,就必须先与恶灵签下血契。而你是他献祭给恶灵的,恶灵得不到献祭之物,得不到满足,就会反噬与他签下血契的人,要不然恶灵会死。镇物同时又是他克制恶灵的东西。拿不回镇物,他会成为所养恶灵的血食,七窍流血而死。”
所以,我断定幕后之人,必来。
她似懂非懂,低头思索,过了一会儿:“我大概明白了。就像我们工作,甲方乙方,要签合同。违约一方,是要受惩罚的。”
我没有反驳。
其实,我有一点我没讲。
动用男鬼女灵来害人,幕后黑手,既是达成事主的要求,赚取钱财。更重要的目的,是他想养成一只“煞体”,为自己所用。
可惜,自作孽不可活啊。
最后一步让我破了。
“煞体”得不到承诺的东西,一定会反噬那幕后黑手的。
爷爷说过,与恶灵签血契,豢养恶鬼,虽能一时得利,但最终会反噬自己。因为,恶灵是人横死而生,本就带着人的贪婪、执念。欲壑难填,终究引火自焚。
所以,君子处世,要行正道,局善位,借正物之力,光明坦荡一生,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到了正午十二点,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黑口罩、黑墨镜的男子,非常痛苦地走了过来。
那黑衣男子走了过来,厉声喝道:“年轻人,把镇物还给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说完话后,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何必遮遮掩掩!报上名来!”我冷笑一声。
马亦菲吃惊的看着眼前男子,惊慌而狐疑地叫:“谢法师,是你吗?”
男子摘下口罩,与马亦菲目光对视,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马王爷,之前找过的一名风水法师,看过马家祖坟的风水,没想到幕后之人竟是他。
他拼力站着,在我眼中,已是强弩之末。
马亦菲嘴巴张开,惊得久久都没有合拢嘴:“你……怎么会是你!我们那么地相信你!”
“在下谢必云,在湘南省有些人脉。你初出江湖,不知人心险恶,这件事情我提醒过你!”
谢必云忽视了马亦菲,样子凶凶地盯着我。
“那张照片,应该是你放在亦菲姐包里面的。”我淡淡地笑,“你若是撑得住,何必约在中午十二点,阳气正旺之际候。怕是其他时间,那男鬼与女灵都要跟着你吧,你连门都出不了!”
自己性命不保,还要在我面前摆谱,小瞧我孟无,小瞧风水神相的后人了。
我从身上取出白布包着的双面铜人,高高举起,移步走出凉亭,只要我伸手,双面铜人就会没入阳光下面。
“孟爷!高抬贵手!是我鬼迷心窍!”谢必云额头发青,神情着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笑道:“你没有说真话。你受何人所托!设置六煞星聚财局?我想,请你办事的人,肯定没少给你钱。马老板也没少给你钱!你不讲道义,收两边的钱,你坏了规矩!”
我语调一变,喝斥:“告诉我,你的事主是谁?”
谢必云完全没有刚才的狠劲,道:“小孟先生,可以私了吗?你放我一路。我与北方秦六爷有面。我得过秦六爷的教导的。这张卡里面,有一百万。从此以后,你是河水,我是井水。”
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听到秦六爷的名字。
我明白了。
黑龙玉勾纹,再加上用铜做镇魇之物,难怪熟悉,原来是传自秦六爷。
爷爷的死对头!
谢必云拉出秦六爷,向我施压。
可笑,孟家人行事坦荡,铮铮铁骨,又怎么会屈服。
我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你就算把金山搬到我面前,你就算把天王老子请来,我也不会罢休的。秦老狗算什么东西!”
“秦六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谢必云额头上青筋冒出,身体承受强大的痛苦。
“秦老狗在玉京,不会插翅飞过来。就算他来了。我也不会皱眉的。说吧,是什么人,要对付马家!说出来,或许你还有一条活路。镇物给你,你还能解开与男鬼女灵的血契!”我右手攥紧铜人,朝阳光下伸了一点。
噗!
谢必云吐出一口鲜血,摇头说:“玄门规矩,不能出卖事主!这个道理你是知道的。我失手了,你要杀我,就杀吧。”
谢必云是个硬骨头。
我将铜人丢了过去,冷冷地说:“血契的反噬之力加强,男鬼与女灵会跟着你,从此,你家族七代之内,男娃不会长寿,女子会死于非命!为了一个人渣,你舍弃自己的性命,真是愚蠢!”
谢必云取出一块白布,包住了铜人,双手一拜,道:“来日方长。我的生死不需要你来管。”
谢必云强撑着往外走。
我冷笑着一声:“就这么走了?”
谢必云收住脚步,回头看着我:“孟家少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