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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则则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了近山亭。绕过这处亭子就意味着靠近山区了,秀起堂就在山区,而她走出这亭子就是往湖区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景和帝这个点儿会在这里出现。

敬则则慌忙地向往岸上走,心里想着华容也真是太不济事了,她在岸上走竟然没看见景和帝么?居然一声都不提醒。

心里慌张又埋怨人,敬则则很不小心地也是必然地脚下一滑摔到了溪涧里,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屁股疼不说,整个裙子都湿了,而且还不敢起来。夏日薄裙沾水就贴身,她的屁股……

不想景和帝沈沉竟然几个箭步出了亭子,三步并作一步地从高岸上跳到了溪涧边,一脚踏上涧水中的一块半露出水面的石头,朝敬则则伸出手道:“不起来还坐在水里干什么?那是山上融化的雪水,你不嫌冷得慌么?”

敬则则扭扭捏捏地把手递给皇帝,一被拉出水就赶紧用另一只手徒劳地去遮住完全遮不住的臀部,然后力道不稳地扑入了景和帝的怀里。

景和帝转身朝高世云伸出手,“拿朕的披风来。”

高世云等知道敬则则此时衣裙尽湿,虽然是太监也不敢抬眼看,只低着头快速地把披风递给了景和帝。

敬则则松了口气,用皇帝的披风把自己裹了起来,可算是遮住丑了。

高世云见敬则则穿好了披风,就让小太监赶紧下去接引皇帝和昭仪。不过沈沉伸手敏捷,并不需要太监伸手来拉,他自己脚在涧壁上一蹬,就跨上了一个突出的大石块,再向上迈一步,就搭上岸边了,这才回首又朝敬则则伸出手,“上来。”

敬则则借着皇帝的力道也没怎么费工夫就上到了岸边,抬头一看才发现近山亭中还有一人,正是那琴艺出神入化的瑾才人卫官儿。

敬则则心忖原来景和帝是和她一块儿来的,估计是饭后散步,只是散得也忒远了点儿。但也就能解释得通景和帝为何此时会在这里了。

敬则则还瞥见了不远处一脸惭愧的华容,不停地对自己挤眉弄眼。敬则则知道她的意思,近山亭附近的路,刚好路离涧水远了些。肯定是她在岸上走还没走近,就被景和帝的侍卫发现了,不许她靠近,还把她给撵开了,所以华容才没给自己提个醒儿。

卫官儿见到敬则则,在亭子里行了一礼,也不好上前,毕竟敬则则此刻有些狼狈,若是走近了还以为她是来看热闹的,她可不想给皇帝留下这样的印象。

不过卫官儿心里只想笑,刚才敬昭仪的模样实在太滑稽了,先是被皇帝一喊给吓得呆若木鸡,紧接着就手忙脚乱地滑到了水里,坐在水里后更是木呆呆地好似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一般,总之啊那神情太逗乐子了。

敬则则这一身狼狈,还被卫官儿看去了,脸上立即就烧得仿佛漫天火烧云一般,她站定后,就赶紧对景和帝福身行礼,准备告辞回秀起堂,不打扰皇帝和美人亲亲我我。

“臣妾告……”退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景和帝给截断了话头。

敬则则看见景和帝沈沉右手拇指、食指合成了一个圈放入嘴中打了个响亮的呼哨,他放养在山脚下的坐骑“踏云”便飞奔了过来。

踏云全身乌黑,唯有额间和四蹄附近的毛发却是白色,非常的俊俏。跟敬则则“走丢”的妃子笑算是一个类别的配色,所以当初祝新惠才那么想要妃子笑。

敬则则瞥了皇帝一眼,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告辞的话又滑到了嘴边,却迟疑了片刻。

踏云奔近后,附近也没有骑马凳,小太监便四肢着地地供皇帝踩着背上了马。

沈沉飞身跨马,再弯腰朝敬则则伸出手,“上来。”

当着这许多人面,敬则则哪里能说不,不给皇帝面子,皇帝也就不会给你面子。她的脚尖在小太监背上轻轻点了点,借着皇帝的力道,轻巧地就被拉上了马背。

敬则则感觉自己被景和帝双手圈在了怀里,他的手抖了抖缰绳,踏云便跑了起来,将身后所有人都留在了原地,包括近山亭中还没反应过来的瑾婕妤。

高世云回头看了看瑾婕妤,吩咐自己的徒弟王菩保道:“你送瑾婕妤回去,我还得赶着去伺候皇上。”

卫官儿着实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出。她刚才还在看敬则则的笑话,这会儿却笑不出了,心下更是觉得敬则则心机之深,竟然连这种滑稽招数都使出来勾引皇上了,亏她还是侯府千金。

避暑山庄的晚风沁凉透心,敬则则浑身湿漉漉的,被这风一吹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身后人的手臂紧了紧,敬则则感觉自己背后的胸膛炽烫得让人舒服想哼哼。

踏云风驰电掣地往烟波致爽的方向奔去,敬则则脑子里似乎也灌满了风,没办法思考太多难题,只时不时伸手把扑在脸颊上的乱发拨开。

当踏云真的停在烟波致爽前头时,敬则则都还没有真实感,她愣愣地坐在马背上,直到景和帝箍着她的腰把她往下带时,才回过神来。

还真是到了皇帝的寝宫了。

“皇上,臣妾……”敬则则一边回头一边用手拨开吹到嘴边的一缕长发,可又是话没说完,就被景和帝拉住了手随着他快步进了烟波致爽。

“去备水沐浴。”沈沉对迎上来的小太监吩咐。

敬则则踏进烟波致爽倒是不陌生,两年前她算得上是常客。一个月总要来三、五次的,这可不算少了,须知景和帝一个月招幸嫔妃统共也就差不多十来次,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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