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半晌,苏凉还是决定告诉温氏!隐忍着么多年,为了就是这一年的撇清关系!若到时温氏一个动摇,那决计不是她能接受的结果!
斟酌了半晌,苏凉试探道:“娘,您现在还对苏……对爹,有感情吗?”
温氏看了看苏凉的脸色,抬手轻轻抹了抹泪,看向那滋滋燃烧着的粗油灯,咧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凉儿,你当真以为,娘就是那般傻,那般糊涂,什么事都感觉不到吗……”
还没等苏凉弄明白温氏话里的意思,只听温氏继续幽幽道:“自我十五岁及笄便嫁入苏府,身为妾室,自然看得更通透些,恐怕在这府里,连大夫人都不一定有我了解老爷……”
“他看似待人宽厚,可实际上……若说无情,恐怕谁人都比不过他吧。且不说咱们二人现如今的处境如何,我绝不是顾影自怜,你当大夫人从为何只有怜晴一个女儿?那时你还未出生,我也才刚入府不甚清楚,这件事也是后来在老爷醉酒的时候,听他亲口说的……”
“老爷他,当初为了与旁人争夺现如今钱庄的地契,使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对方因不慎落入圈套,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件事与大夫人本也挂不上关系的,可有一日,那仇家拿着老爷上不了台面的证据来了苏府,竟然要老爷以大夫人的身子作为交换!这般侮辱性的条件,哪有人会答应的?对方本也只是过来气气老爷,想让他尝尝被人逼迫的滋味,可却没想到,老爷根本没犹豫地便派人将大夫人迷晕了,之后又给大夫人喝了那绝育的药,而后……”
苏凉瞪大了眼,这,竟然,竟然有这种事?!!!
见苏凉一脸惊愕的模样,温氏的脸色难看地笑了一下,缓缓摇头继续道:“大夫人从来都不知晓这其中的……而自从听老爷说过这件事之后,我便……”
她缓缓地闭上眼,声音仿佛飘荡在空气中那么不真实:“只是嫁入苏府,他一日为我的夫君,我便要尽一日妾室的责任。他喜欢我哪般,我便如他所喜的表现哪般,投其所好,避离祸事,这是现如今,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苏凉呆呆地看着温氏,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温氏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一直以为温氏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然而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若上一世不是因为她,温氏怎会落得那般下场……这一世不是因为她的干预,温氏又怎会被赶到这荒院……?
苏凉心里一慌,急忙开口道:“娘,您相信女儿,女儿做的事都是有道理的,这苏府……”
讲到此处,苏凉磨了磨牙,到底还是压低声音继续道:“这苏府,存在不了多久了!”
不顾温氏惊愣的目光,苏凉铁了心,今天一定要把这事给温氏说个清楚!不管她能不能接受,她都得让温氏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温氏说的是投其所好,避离祸事,那也得该更清楚的知道哪些是“祸事”,哪些是“*”才行!
苏凉低着头讲的口干舌燥,直到最后把她和温氏的下场看似平静地讲了出来后,这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她。
温氏呆呆地望着苏凉,似乎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一般,直到苏凉有些担忧地对她出声询问,这才回了神。
“凉儿……你,这……这事,还有谁知道?!”
苏凉呆了呆,没反应过来温氏是什么意思。
温氏有些焦急地伸手抓住苏凉的胳膊,低声快速道:“这事你可千万不能对别人说起!我只知道你这般故意作出这幅模样定是有你的道理,但我从没想过……这,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你……”
苏凉懵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温氏说的意思。
她的鼻子突然一酸,娘亲总是这样,不论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总会是她。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是怕她把重生的这件事告诉了旁人,旁人若是知晓她苏凉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怕会对她不利……
苏凉吸了吸鼻子,对温氏柔柔地笑着:“娘,您放心,这件事我只会告诉您一个人,您安心养病,过些日子,女儿就带您出去!”
温氏现在的心情颇为复杂,若不是知道苏凉不会与她开玩笑,刚才苏凉对她说的那些,她怎么可能相信……
可苏凉是她的女儿,一想到苏凉说她上一世经历的那些,温氏的心里就揪痛不已!
自己的女儿竟然经历过那样的事!而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更是连阻止都没有做到!女儿一个大家闺秀,现如今为了她,硬生生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温氏越想越伤心,她该拿什么保护女儿,又该拿什么让女儿活的安康……
苏凉将糖罐里的药倒进了碗里,轻轻用木勺搅了搅,对温氏轻声道:“娘,您别想其他的,女儿有能力养活您,您只要好好的养病不要胡思乱想,就是对女儿最大的帮助。”
温氏抬头看着苏凉,心知现下若表现其他什么,也只是给苏凉徒增负担,当下点了点头,张嘴将苏凉递到她唇边的汤药喝进肚里。
“娘,慢点喝,小心烫。”
温氏看着苏凉眼中的关心及孺慕,这汤药虽苦,可喝进嘴里,心,却是甜的。
罢了,她有女如此,还想那些旁的作甚?女儿决计不会用这种事骗她的,而那些事若都是真的……虽然这震惊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法好好思考,但为了她唯一的女儿,她也是该冷静下来,提前做好打算了……
给温氏喂完了汤药,苏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