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依旧面无表情的说声:“谢了。”随后冲何志远点了点头,迈步出了号子。
那福已经在监牢门口等着他了,他被扣的马也牵了过来。见他出来,那福拱手道:“吴爷受委屈了。”
吴波也拱手说道:“辛苦那管家了!”
“走,回去说话。”
胖狱卒一路连跑带颠的向着巡捕南营而来,总算赶在吴波他们出来之前到了衙署门前,怕让人看见,离得稍远一些站定了。
吴波和那福一出衙署大门就远远看见了他,见他正面带谄笑,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吴波向那福道:“那管家,身上带银子了吗?”
“带了,你要用多少?少了有银两,多了有庄票。”
“二十两。”
那福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锭二十两的大银递给了他,吴波接过银子向胖狱卒走过去,拱手道:“兄台,多谢你相助,一点心意,请收下。”
胖狱卒又是哈腰又是拱手,一连声的道谢,接过银子离开了。
那福对跟来的一名长随道:“你去东华门外候着,王爷一出来,立马禀告王爷知道,省得爷着急。”那护卫应了一声去了。
那福对吴波道:“吴爷,咱也回府吧。”说着就要上马。
吴波却没有动,对那福说:“那管家,兄弟还有个不情之请。”
那福将马缰绳扔给了护卫,过来将吴波让到路边僻静处,说道:“吴爷有话请讲。”
吴波遂将何志远的事情说了,那福想了一会儿,说道:“吴爷,他摊上的是人命官司,要想放他出来,巡捕南营肯定做不了主。”
“就是到了步军统领衙门,估计也只有九门提督一个人敢做这个事,而且我肯定也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只有回府禀明王爷了。”
吴波听他说的有理,点了点头,三个人上马,向着铁狮子胡同去了。
到了王府门前,那福对那护卫道:“你再找上几个人,分头去将寻吴爷的人都叫回来。”
这才和吴波下了马,把缰绳扔给了门前护卫,两人进了府中。
那福将吴波送进一间装饰考究的客房,安排家人上了茶水点心,对吴波道:“吴爷昨夜肯定没睡好,暂且歇歇,王爷回来后,肯定会见你的。”
吴波谢过,待那福出去,他就着茶水吃了几块点心,然后双手交叉,抱着后脑勺躺在榻上。
因心里惦记何志远,明明很困,却睡不着,只是一桩一桩的想着心事。
接近晌午的时候,那福在门外道:“吴爷,睡了吗?”
吴波起身来开门,那福说道:“吴爷,王爷回府了,要见你呢。”
吴波跟着那福来到了前院大书房,老远就看见书房门前跪了四个人,走近一看,是跟随自己进城的四个护卫。
吴波心里一紧,进了门,见弘昼正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喝茶,冯彪垂着头跪在地上。
吴波走到弘昼面前跪下磕了头,说道:“五爷,小的给您添麻烦了。”
弘昼放在茶盏,笑着说道:“客气话不用说了,那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能全须全尾儿的回来就好,起来坐着说话。”
吴波起身,刚在椅子上坐了,那福又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头,说道:“主子,都怪奴才办事不细心。”
“昨夜如果三个巡捕营里挨个问问,也不会让主子一夜没睡,请爷治罪!”说罢又磕了一个头,然后跪在那里,垂头不语。
吴波听说弘昼因为自己的事,竟然一夜未睡,不由得心里一阵感动。
弘昼喝了一口茶,缓缓对那福说道:“你的错和冯彪不一样,既然自己知道错了,爷就不罚你了,长个记性就得了,起来吧。”
“谢主子开恩!奴才下次再不会犯了。”那福又重重的磕了个头,才起身侍立在一边。
弘昼接着对跪在地上的冯彪说道:“你知道自己是什么错吗?”
冯彪磕了个头,说道:“回爷的话,小的奉职无状,粗疏散漫,险些酿成大祸,真是没脸见爷了。”
“没有一句辩解的话,总求爷重重治罪,以儆效尤。”说罢又连连磕头。
弘昼正色说道:“并非是对那福宽,对你严,这件事上,你俩担的干系不一样。”
“吴兄弟是在你手上丢的,你在兵营里呆老了的,若要是行军法,此刻你已经人头落地了,你该知道吧。”
“小的知道,求爷重重治罪,小的绝无话说。”
“算你命大,吴兄弟有惊无险的回来了,免了你的死罪,赏你八十鞭子,门口那四个,每人四十,去领吧!”弘昼依旧语气淡淡的说。
“谢爷开恩!”冯彪连磕了几个头,起身就要走,这边吴波却“扑通”给弘昼跪了,连磕了几个头,口中急叫道:“五爷!五爷!能不能听小的说句话,求五爷了!”
弘昼诧异道:“吴兄弟,你这是干啥?有话起来说。”
吴波却没有起来,又磕了一个头,说道:“小的虽不懂礼数,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怎敢和五爷称兄论弟?求五爷不要折煞小的。”
“昨日我出庄子,冯统领本要跟随,是我执意不肯,也是因为王爷太爱重小的,冯统领才不敢拂了我的意思。”
“昨日与那四名护卫走散,我本该即刻回庄子,却又任性进内城,才有此祸端。”
“错在小的一人,却要护卫们受罚,让小的情何以堪?以后又以什么脸去见各位护卫兄弟?”
“小的知道五爷以军法治家,不敢轻易坏了规矩。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