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长安不见月>没在石棱中,二
女孩儿,奴婢查问过了,应有十四五岁了。看着瘦骨伶仃不起眼,已是能生育的了。”

好哇!

秋微气得浑身发抖。

她就知道韦家不会坐视她拉拢大郎,这谋算的太深了,孩子还在发身,叫他开了荤,尝了滋味儿,再慢慢往邪路上引,能闹出多少不堪的花样来?更何况如今还在贞顺皇后孝期,掀开来就是大罪过。尤其弄个不男不女的,再来一回高宗朝的丑事,爵位也就废了。

秋微怒不可遏,反手就给了袖云一个耳光。

“我当你是个警醒的,替我看着大郎!你的眼睛长到脚跟儿上去了?!”

袖云仓皇后退两步,撞在柱子上,看秋微发灰的两只眼瞪着她一动不动,才惊觉这事情的严重程度,是能要了她的身家性命。

袖云贴着柱子往下滑,如一滩烂泥委顿地摊开,冷汗渗透了发髻,一滴滴落在砖上,好一会儿才以头抢地,碰得砰砰响,把前额撞得红肿不堪。

秋微抬脚还想踹。

果儿伸手拦住,仿似不经意地带了一句。

“头先杜家小郎在的时候,两个人打打闹闹好些。如今没了他,孺人也当寻个贴心的送去做伴读。不然百孙院那种地方,内侍宫女都是虚应故事,没有诚心服侍的。好好儿的孩子,白叫人钻了空子。”

秋微越想越后怕,抚着心口道,“大郎是我的命根子,一日他出了差错,我在这府里便不是个人了。今日多亏中贵人提点,不然我还蒙在鼓里,什么时候发作起来,便是个无可挽回。”

果儿马到功成,潇洒地一摆手。

“奴婢当不起孺人的话,只望孺人要用人的时候能想着奴婢就好。”

他是阉人,又是瘸子,一举一动昭示残疾,可姿态却是非常笃定的,眉眼舒展开,一副局势全在掌握的样子。秋微心里微动,暗想,难得内侍中有这样人物,明明处处不如人,气魄倒是蛮足的。

两人你来我往又敷衍了几个回合,果儿方告辞而去。

却说杨玉行事张狂,在二门上便叫七宝抽了几个内侍鞭子,待闯到乐水居,更是连落红等人一并发作。杜若被几个战战兢兢的婆子簇拥着上了车子,还没醒过味来。

海桐如临大敌,用胳膊隔着人,拿帽兜把杜若头脸都盖了,肚里直骂李家欺男霸女,硬抢的事光天化日之下就干起来了,待看清是杨玉,呼地一声泄了气,连礼数都忘了,开口便是大喘气儿。

“欸!奴婢当是永王抽了疯呢!”

杨玉笑得前仰后合。

“抢她?我还没人明抢,哪里就轮到她了?”

杜若扯下帽子狠狠瞪完海桐,转身向杨玉大力唾骂。

“亏你是个王妃,满嘴里胡沁什么,谁要抢你?你拿寿王的帖子上忠王府胡闹,瞧寿王不收拾你。”

杨玉还没应声。

海桐插口道,“你操这份儿心?做人家的娘子便该顾着自己些,束手束脚替郎君谋算又有什么好处?我瞧寿王待王妃好得很,才纵得她这般肆意妄为。”

杨玉听得这番话,忍不住大力鼓掌。

“好丫头!我身边就缺一个你这样得力的。”

杜若抿了嘴不说话。

杨玉何等玲珑心肠,岂会追着人问为何消瘦憔悴至此,眼睛虽看见了,嘴上全当没看见,嘻嘻哈哈道,“姓张的落井下石,你就忍着?莫非王爷不在,你就不敢抖擞起来了?”

杜若心里头有些怅惘。

其实要应付张孺人刁难,她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心气儿歇了,人就懒怠动弹。人家怎么碾压过来,她只想往地上一躺,随便。

她斟酌了下语气。

“我阿耶的官职已提上去了,金银财帛也得了不少。只待王爷回来,把手续办办,便离了这下处。往后你要寻我,可别再闹得鸡飞狗跳,吓着延寿坊的街坊。”

她说的有纹有路,海桐在旁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杨玉也很想戳穿。

要走,什么时候不能走?

比方今日,借着杨玉的车马人手,把细软打包,都是现成的。

偏她非等‘王爷回来办手续’。

笑话,皇子们虽没个正经营生,也绝不会亲自操心妾侍的去留。这手续谁不能办?凭是英芙也好,秋微也好,哪怕崔长史,往宗正寺报备一声也就是了。

“你呀,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机灵顽劣都在外头,内里这般软弱。我要是你,即便对忠王无意,便是争口闲气,也非把他骗到手不可。”

杨玉说得出,杜若听得都要臊死了,硬着头皮面红耳赤地怼了一句。

“什么即便无意,我本就对他无意!”

杨玉点头,哦了一声,慢悠悠道。

“难怪你不心疼呢,忠王在洛阳坠了马,胳膊都摔折了,听闻嫌长生那几个毛手毛脚,新纳了个妾侍伺候。”

杜若眼圈一红,嘴唇哆嗦了下。

“摔就摔了,活该!六镇出来的儿郎,六岁就该骑马开弓,谁叫他学艺不精,这么大个人还能跌下来。平日里光会卖弄,真刀真枪就不成了。”

“谁知道真折假折,许是故意弄出些情趣儿呢。你知道男人就喜欢女人贴身伺候,他瘸了废了,滩成烂泥,吃喝拉撒都叫女人服侍,红袖添香,玉手解衣,那才有味儿呢。”

杨玉嘴里向来没忌讳,说着说着就往下三路走,津津有味地啧声道,“欸,不知我家阿瑁吃不吃这一套。他要喜欢,我也照样来这一出。”

杜若悔之晚矣,恨不该接她的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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