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是人,喜欢被人夸,有毛病吗?
没毛病。
弘治皇帝看到许本山那个热情,连“爱卿”都出来了。就知道他是饿的有多厉害,这是连脸都不要了啊。
要知道,在昨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许本山这号的从九品。
就为了一口吃的,至于吗?
弘治皇帝说:“至于。当你承受了,走路骂、上朝骂、睡觉骂……就明白,吃,不骂了。夸,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大明朝的皇帝,除了开国的两位外,其他都是小受受。
讲道理,完全不是对手。还能怎么办?
要么,当昏君,几十年不上朝。想当明君,还就得听人家的。
许本山被弘治皇帝如此热情盯着看,都被盯的有点心虚啊,这豆汁什么的,一旦凉了,会有豆性味儿,晚上可就不能吃了。
“陛下,这是臣带来的吃食,豆汁、豆浆,有甜口与咸口,还有豆脑与粥食。”
呵--
两御厨又想咧嘴笑。
实在是忍不住的。
他们这是银耳血燕粥。知道什么是血燕窝不?
金丝燕每年结巢三次,第一次结之巢厚而洁白,由于金丝燕经过漫长的冬季,有较长时间休养生息,体内储存了足够的养份,唾液质素较优,所以筑起来的巢较优较厚,形状特佳,而成盏形,故名为燕盏,是燕窝中之极品。
到了六月,金丝燕又再次筑巢,由于相距时间较近,体质未能完全恢复,故筑起的巢质素较差,且身薄而多毛,与第一次相比显然稍次。到了九月,金丝燕又作第三次筑巢,一说正因金丝燕正濒临生产期,又因时间迫促,体力和唾液未能得到充分补充,又亟需哺养雏燕,体力消耗极大,故第三次的巢窝,肯定比前两次差了,因此要选用较多的羽毛和杂质混合,而且因唾液不足,连血也吐了出来而成为血燕。
所以真正的上品血燕窝是纯白色,而不是红色。
咱们这用的就是纯白的最佳血燕窝。
一般人见都见没到过。
这么好的食材,虽然同为白色,但与你那豆子的白,根本不是一码事。
买这血燕窝的银子,买豆子,能让你吃一辈子。
就这,陛下都不吃,会吃你的豆汁豆脑?
如果不是不想殿前失仪,他们非要大笑出声,好好教一教这从九品,食材之美。
从九品的小官,吃过……不,见过这上等的食材吗?
真是可惜了,好好一个逼,没得装了。
弘治皇帝瞪了一眼俩御厨。
笑个屁啊!
闹灾了,你们就给朕上这二百两银子的燕窝,你们分明是不想让朕吃啊。
还是许爱卿好。如此的懂朕。
一水的豆子,便宜。
就算是多吃,也不会有人抨击他这君父。
旁边,自有试毒的小太监试毒。弘治皇帝满口夸赞:“爱卿体贴朕啊!两种口味都调了。好好,爱卿有心了。”
他这一夸,许本山是连连谦虚,就是一些豆子罢了。
弘治皇帝可是皇帝。
一大皇帝什么美味没吃过?
就说那一边的燕窝,200两。
再看自己。
几文钱的豆子。
能比吗?真心比不了。
不仅许本山本人这么想,就是俩御厨也是一脸的委曲。
豆汁与豆浆有不调味的吗?
不调味,可入不得口。这都夸?
而且俺们还是用蜂蜜调的味喱。
为啥子不夸夸俺们?
委屈!
但是,他们的情绪重要吗?
这个时候,能给君父可以入口,不会受抨击的食物才是真的好啊!
小太监试过毒,弘治皇帝接过,用汤勺搅拌了一下,闻着豆香。“香,香,这味道,卿家费心了。”
吃了一口:“真香!”
许本山傻笑。
皇帝说香就好。
“陛下爱吃就好。陛下爱吃,臣愿意天天做给陛下吃。”
许本山,你过分了啊!
你天天做?
那俺们怎么办?
岂不是要失业。
俩御厨愤愤看了许本山一眼,然后,他们俩便直勾勾盯向御案上的豆汁、豆浆、豆脑与粥。
“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左边的御厨以目示意右边的御厨。
“没有,就是普通的豆子。你呢?”
“也没有。”
二人齐齐摇头。
本就是普通豆子磨的,再看也看不出个花来。
至于去除的有害物质,那是法术的本事,与厨艺无关。二人就是厨艺再高明,也没有办法。
弘治皇帝却是吃的安心与舒心了。
六碗豆制品下肚,是喝的弘治皇帝的胃,暖融融的。
看着皇帝干了一碗一文钱,连干六碗六文钱的豆汁什么的。却动也不动自己上的银耳血燕粥。
俩御厨整个人都不好。
“陛下,晚上吃太多的豆制品不好,陛下是不是吃些点心。”
一个御厨说。
“是咧,用些糕点,肠胃也舒服些。过了午夜,陛下才不会腹饥。一些汤汤水水的,顶不得饿。”另一个御厨也说。
这已经不是关乎皇帝宵夜问题了。
这是一个厨师的面子问题。
厨师不要脸啊!
上等的银耳与燕窝,熬煮了一个时辰。
既要其熟透、粘稠,又万万不可粘了锅,还要小心烟火之气窜入锅中,影响口感。
这价值二百两的食材,他们是小心又谨慎,开开心心给皇上送来,却比不上用石磨磨,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