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个世界原本有没有神,当信仰中冲出这么—位来,哪个敢说她不是神。
白莲教的神奔向了京城,那么这个时候的许玄在干什么呢?
……
县试的考场。
考生们或是依然答题,或是休息,但是考场的官衙却是灯火通明。
“第一天就死人了?”
每次科考,连考九天。不要说是本就营养不良的古代,就是现代人,啃着馒头,就着咸菜。又有几个人可以撑下来。
九天下来,不亚于生死场上走过一次。
当然了,第一天就死人,就与考试时间太长没有太多的关系了。理论上不是考场的责任。第一天就病死在考场上,只能是自己的责任。
然而事实可不是这么算的。
事实就是有考生死在了考场之中。
主考梁平看着死去的考生,想了—下,问道:“可有查明人是怎么死的?”
这是身为官员的应有之事。虽然他不是刑部的官员,但是古代的官员不会分的这么清楚。
人死在了考场上,考官至少要弄明白是怎么死的。
“大人,难道不是平日里饥寒而死?”
对于主考的问题,巡夜的官差不是那么明白。
看这书生面色惨白,双颊瘦骨嶙峋,说是饿死的也是有人信的。
不,这就是饿死的。
“胡闹!我大明圣天子在朝,文武之治,天下乐平,百姓安康,岂会有饿死之人!”
差人的话,不仅是粱平恼了,另两位副考也是气愤难平。
他们是什么?
他们是考官,不是御使。
让他们上奏皇帝,有考生在考场中饿死了。
那是在打谁的脸呢?
他们不知道皇帝会不会生气,反正他们自己不会好过。
因为他们这是在与皇帝,与天下(士林)作对啊!
在天下(士林)已然认定了现在是大明中兴,文帝之治。
你们却跑出来说有人饿死了,还是读书人。
你们想干什么?—点儿政治素养也没有了吗?
三位主考官的奇怪,差人们多少有点儿懵逼的。
大明到处发灾,饿死个人很奇怪吗?
几个差人互相看了看,他们不再出声,而是等待老爷们的示下。不管三位老爷说这人怎么死的,他就是怎么死的,哪怕是说马上风死的,他们也认了。
“粱大人,会不会得罪了人?”副考王大人说。
私人恩怨之下,有人使了权势,使其走不出考场,这事很合情理。
“什么?得罪人?大人,万万不是啊!这些士子全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哪个敢坏他们性命。大人慈悲!大人慈悲!”
在场的差人,当场就吓的跪了。
谋害士子啊!这罪名他们可真担不起。
他们只是小吏,临时工。
真的按照谋害的方向去查。别的不好说,挨打受刑是免不了的。
从来只是刑不上大夫,他们可没这待遇。
三位考官最多也就是申斥,他们却绝对会被打。至于是躺几天,还是—躺不起,就要看他们受什么刑了。
“如果不是仇杀,人怎么会死?”
“记住,大明物华天宝,百姓安居乐业。”
他们不仅反对饿死,更是严肃的提醒了差人。
小样儿,任你吏滑如油,老爷也治得了你。
三个考官抚须自得。
什么仇杀?不过是他们吓唬差人,使其出力的法子罢了。
几个差人面有难色,只能抬头看向三位大人道:“大人们说他们是怎么死的,就是怎么死的。”
“放肆!判断他是怎么死的,本就是你等的工作。你等若是看不明白,找忤作来。”
还有差人想说什么,却立即为同伴拉住。
这时候还说什么?这已经很明显了啊!
官不问细务。
说的白了,是三位考官也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但是他们正因为不知道,也就必须查明人是怎么死的。毕竟这是他们的考场。
饿死什么的除外,他们是不收货的。
差人们去找忤作。
王、陈二考官看向主考:“大人,这事是不是交与衙门。”
正像差人们明白的那样,三位考官并不知道考生的死因。
“不可,这事出与我等的考场。我等还是查个明白的好。第一日就饿死,我是不信的。”梁平说。
“不是饿死?难道……”王副考怀疑道。
考场这地儿,不是第一次死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死人。这样的事,不是没人与鬼神挂过钩。只不过比起死人,世人更重视中举的人罢了。
一场大考过后,有谁会关心死掉的人。
王副考想起几个考场的传说,不由说道。
“你们看这脸色,哪里像是一个初死之人……”
随着王副考的指点,他们看向那个考生……
真的是越看越恐怖。
“既是这样,还叫什么忤作,还不赶紧去叫司天监?”
“怎么叫?金乌落汤谷,皇城闭门,你我可叫的开?更何况这人许就是鬼神害的?无有其他可能?”
这话倒是老持稳住之言。
虽然这些日子京中是闹轰轰的,但是也不可以什么事都向鬼神志怪上推。
说不定就是真的被人害死的呢?
所以,先让忤作看了才是正途。
只不过三人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讨论的时候,许玄就已经来了。
无他,这个考生虽然看上去瘦骨嶙峋,仿佛是常年营养不良。
但